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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該流血就流血？
作者: 玉狼	日期: 2005.10.20　　天氣: 　心情:

夜幕低垂。

寂靜的馬路旁，一盞路燈下，一塊大型的選舉看板後面，一點忽暗忽明的星光，一陣隨風飄出的裊裊白煙，一個候選人的肖像正在咧嘴露齒的笑著。

阿明彈掉手中的煙，也不踩熄，任由煙頭在地上兀自冒著煙。

阿明看看手錶，已經是凌晨三點，他皺起眉頭，心中考慮著該不該先到機車上躺一下。

「哎呀！早上還有外科實習耶。」阿明心想。

但是已經等了五個鐘頭，阿明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機會。心中的憤怒雖然已經開始像潮水般消退，卻似乎隱藏著下一波更大的浪濤，隨時可能將自己吞沒。

阿明忍不住再拿起手機，按下重撥鍵。

『您撥的電話未開機，請稍候再撥。』

「馬的！」阿明憤恨的一腳朝看板的竹架上踢去，看板上的肖像一邊發抖一邊笑著。

「會不會是剛剛躲在草叢邊小解時，人就已經回來了？」阿明忽然想到。

想到這裡，阿明決定再上樓去瞧瞧。

阿明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腳步輕盈的閃過正在守衛室裡打盹的警衛，回頭看了一眼，守衛桌上的電視機正在播放著重播的晚間新聞。

阿明上樓來到三樓住戶的家門口，門縫上還夾著兩個小時前自己所留下的小紙片。人應該是還沒回到家沒錯。

阿明轉身下樓，這回他來到地下室的停車場，想再看一次對方的車子。

阿明閃過監視器的視野，從已經壞掉的、正在啪啪作響忽明忽滅的燈管下的陰暗處繞過去。那輛紅色的無尾March還在原來的地方。

阿明延著地下室的坡道往入口走去，入口處的停車警示燈閃亮著耀眼的綠色，照映在他臉上，使他看起來像是個正在變身中的迷你綠巨人。

馬路上空蕩蕩的，連條狗也不願意出來閒晃。阿明坐在隔壁騎樓下的機車上，從煙盒抽出一根煙，一邊抽著，一邊看著遠處十字路口的閃黃燈。

寂靜的夜晚，一閃一閃的黃光，映在阿明的眼中，好像正在警告著某個地方有股壓抑不住的燥動即將爆發似的。

這時候，一輛黑色的BMW從閃黃燈下出現，向阿明這邊的方向疾駛而來，方向燈配合著閃黃燈，像是中音鼓跟貝斯搭配演奏著慵懶的爵士樂，車速逐漸放慢，往路邊靠過來。

阿明丟掉手中的香煙，趕緊將身體隱沒於騎樓樑柱的陰影中。

車子停在公寓大門前，前座的一男一女像是正在交談似的互看著，偶而女人笑著作勢往男人肩上搥打。

最後女人欺身過去，將手搭在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的肩上，在男人耳朵旁說話。

阿明看到這一幕時，右手忍不住將手中的煙盒緊握成一條像是被滿載的油罐車碾過的臘腸狗。

女人下車，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繡花無肩帶開岔短裙緊身洋裝，右手拎著一雙黑色的高跟鞋，像是喝醉酒一樣，一邊倚著車門大聲跟車內的男人談笑著，一邊彎腰將鞋子穿上。

女人向車子揮揮手，然後車子便加足油門，像是在向阿明示威一樣，排氣管演奏著如凱旋樂般的渾厚聲浪，從阿明眼前呼嘯而過。

女人往大門走去，阿明隨後跟上。

「阿美！」阿明喊她。

『啊？你怎麼會在這裡？』阿美正從包包中找鑰匙準備開門。

「妳剛剛去哪裡？為什麼把手機關了？還有車上那個男人是誰？」阿明大聲問著，一臉怒容，眉頭皺得可以夾死任何體形小於蟑螂的昆蟲似的。

『喂，別那麼大聲嚷嚷，會吵到鄰居的耶。先進來再說好嗎？』阿美將門打開。

阿明往客廳的沙發上一坐，阿美脫下鞋子後便往客廳旁的廚房隔間走去，從冰箱拿了一瓶礦泉水，然後在阿明斜對面的沙發坐下。

「妳回答呀！剛剛那個男的是誰？」阿明仍火氣很大的說。

『一個朋友。』阿美說，打開礦泉水的瓶蓋，直接以瓶就口咕嚕咕嚕的喝著水。

「朋友？剛剛看你們在車上親密的樣子。還有，妳去了哪裡？為什麼這麼晚才回到家？」阿明質問。

『誒！你跟蹤我是不是啊？你很變態耶你。』阿美用力的將礦泉水的瓶子蹬在桌上，幾滴水花從瓶口濺出。

「妳少在那邊轉移話題，我已經忍妳很久了喔，今天不給我講清楚，我絕不放過妳。」阿明用力拍桌，礦泉水的瓶子又差點忍不住將水噴出來，裡面的水嚇得一直顫抖著。

『就說了只是朋友嘛。下了班一群朋友去唱歌，然後其中一個送我回來，就這樣啊。』阿美雙手抱胸，擠得胸前兩顆肉球差點關不住即將爆出來似的。

阿明瞧得吞了口水。

「那手機為什麼要關掉？」阿明繼續問。

『沒電了。況且那邊也太吵。』

「那為什麼不先打個電話跟我說一聲？」

『拜託，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了，還得要什麼事都先向你報備嗎？』阿美將臉側過一邊，往後坐躺在沙發上，右腳抬起斜跨在左腳上，修長姣好曲線優美的雙腿完全顯露出來。大腿的頂端、超短的迷你裙下，若隱若現的內在美正在閃耀著黑色的光芒。

阿明又瞧得吞了口水，可是下半身卻燃起了另一把火。

「妳敢再跟我嘻嘻哈哈的試看看！」為了壓抑住另一把火，阿明再度加強第一把火的威力。

『不然你想怎樣？』

「怎樣？像阿扁說的，該流血就流血啦！」

『唷？你是在威脅我是嗎？』

「我現在是在威脅妳沒錯啊。」

『可是我比較喜歡流汗，不喜歡流血耶。』阿美笑盈盈的看著阿明說。

「…………」

看著阿美一臉漫不在乎的樣子，阿明氣的說不出話來，一條青筋在太陽穴旁一鼓一鼓的快爆了開來似的。

「馬的！妳這賤貨！」

說時遲，那時快。阿明猛然起身，一手舉起阿美面前那瓶具有5800cc超大容量的「多喝水」，狠狠的整瓶往阿美的臉上砸去。

「啊！」阿美驚呼。

一時間，水花四溢，淋濕了阿美姣好的臉蛋、烏黑飄逸的秀髮、CHANEL洋裝，甚至流到那緊裹著的衣服都快包覆不住的、胸前傲然高聳的、像兩團火球似的、渾圓堅挺飽滿豐潤的雙峰中間的、深邃的見不著底的、緊得可以夾死任何體形小於男人的動物的，乳溝裡。

阿美受到驚嚇似的，雙手遮臉，身軀捲伏在沙發上，像隻午後的陽光下躺在屋簷上正咕嚕咕嚕做著白日夢的懶貓。

「呼哩細！」

跟著阿明縱身上前，兩腳用力一蹬，飛身一躍而上使出飛踢，左腳彎折，右腳水平般地踢出，腳刀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阿美那雙白玉無瑕、吹彈可破的手臂上。

「啊！」阿美哀號。

「碰！」沙發椅向後翻倒。

阿明站定，隨即轉身使出一記迴旋踢，以左腳為軸心，利用那像狗公腰般、工業用馬達似的強大扭力，將離心力幾達五個G的右腿掃出，重重的擊在沙發座上。

「BOOOOM！」沙發像被時速300公里正在失速求救中的高鐵列車迎面撞上的Austin Mini，整個飛了出去。阿美因為慣性原理，魔鬼般火辣誘人的胴體落在地板上，沒有隨著沙發飛出去。

然後阿明彷彿狂怒正如火山爆發中的綠巨人，將茶几雙手高高舉起，往阿美的身上砸去。

「GAN！」阿明憤怒的咆哮狂吼著的聲音。

「碰」茶几擊在阿美那軟玉溫香、嬌嫩細緻、滑潤誘人的胴體的聲音。

「嘩啦」茶几玻璃碎裂的聲音。

「劈哩啪啦」茶几木頭斷裂的聲音。

「咻咻」血花四處噴濺的聲音。

「OUCH！」阿美發出的哀號聲。

阿明不斷的、狠狠的、用力的、高潮迭起的、意猶未盡的、嘿嘿嘿的，將茶几往阿美的身上招呼。

「GAN」、「碰」、「嘩啦」、「劈哩啪啦」、「咻咻」、「OUCH」

寂靜寥寥的深夜，沉酣未醒的城市，一間公寓裡，狂濤駭浪般兇猛無匹的戰鬥聲，正肆無忌憚的此起彼落的響著。

那個情景，彷彿是躺在秋夜的頂樓陽台的躺椅上，浸透在沁涼晶瑩的星河之中，耳畔傳來具有強烈的魅力和震撼力的布拉姆斯C小調第一號交響曲。沉重、溫柔、活潑而優美、悠閒而優雅，令人不安的輓歌式的悲愴，伴隨著一段段感人心肺的哀鳴。

阿明沉醉在這美妙無比的感動與歡愉中，整個心直往九霄雲外飛去。

『喂！你在發什麼呆啊！』阿美喊。

「啊？」阿明張大嘴巴，回過神來。

『不理你了，我要去睡了。』阿美起身往房間走去，那件緊得像是快要猛烈爆開來的超短裙子下，豐滿圓潤結實挺翹又富有彈性的兩片屁股，正以一種極誇張的、對男人極具威脅性的方式扭著。

阿明瞧得直愣愣的發呆半餉，然後又回過神來，起身追上。

『哎唷……我好像醉了耶，頭暈暈，全身熱呼呼的。』阿美像是一陣暈眩，手撫著頭說。

「是嗎？」阿明伸手繞過阿美背後，由腋下將她扶住，手指尖端不小心碰觸到那美妙的連桌上那瓶5800cc的「多喝水」都要爆炸開來似的柔軟胸脯。

『嗯啊……而且……人家……人家好像有點想要了耶。』阿美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著阿明，顰眉蹙額、羞人答答地說。

「啊？」阿明費了好大力氣，好不容易才嚥下那一大口差點讓他噎到的口水，然後張大嘴巴說。

『啊什麼啊？快點進來嘛。』阿美一邊喘息一邊催促著。

「喔。」

此時，阿明發現自己的衣襟上竟然有一滴血漬。

「妳……妳流血了嗎？」阿明問，想到剛剛的幻想。

『血？哎呀，我的血早在八百年前就流過了啦，還是給了你耶！』阿美一臉頑皮溫柔無限的看著阿明說。

「…………」

『咦？你怎麼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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