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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風信子
作者: 神話傳說 日期: 2009.02.20  天氣:  心情:

『 幽靜,黎明愛的人不可能是妳!他是我的!』
小慧當場吻了黎明,
黎明也把他抱在懷裡……

第一次聽到,第一次看到,……也是第一次感到深深絕
望……
失戀……

**************************

好幾次心裡盼望著這只是場惡夢,不是真的,但…….
那是不可能的!這是事實!

這幾天我看起來失魂落魄,同學們也只是議論紛紛,沒有一
個人關心我心裡的痛處。

『ㄟ!我跟你們說喔!林幽靜她被黎明…甩了!黎明現在都
跟著陳小……』
一群人圍在我座位旁議論著。
他們好像是要很刻意的告訴我事實。

『夠了!如果你們愛說不要在我座位旁說可以嗎?』
我實在忍不住發火。
『對啊!陳小慧好像還當妳的面吻黎明是吧!』
某個人,他用手指的我說道。

『……』
『說話啊!不敢面對啊!結果黎明不也當著妳的面抱著陳小
慧嗎?』
他繼續刺激我,旁邊的人也陸續起鬨。
『……』
我刻制自己不要發狂,希望能用沉默讓自己平息下來,可
是…….

『她啊!我和他曾經有過愛,不過現在…沒了!』
黎明他無情的說著,我在他的眼裡看到了冷淡的光芒和無助
的自己,他真的不再愛我了……

**************************

對他真的是心碎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是我…
我坐在學校的頂樓,多希望能痛快的大哭。
可是眼淚很爭氣,一滴也掉不下來…

『原來妳在這裡啊!』
在這時,和我說話的人竟是你,你看起來很喘,可能是用跑
的上來。
但…難道又是要來刺激我的人嗎?

『你來做什麼?』我冷淡的說著。
『沒什麼啊!學校是公共的,難道只有妳可以來這啊!』
聽起來有點無辜,但卻好像帶著開玩笑的口氣。而我…只是
滿腦子疑問。

『你難道不是…不是他們叫你…』
『妳以為我是黎明叫來刺激妳的啊!?』你似乎有點激動。
『不然那麼多地方可以去,你幹麻只來這?而且還跑的上氣
不接下氣!』

『要妳管!』
你走向頂樓的欄杆。
我也忍不住站起來往你那兒走去。
『妳幹麻走過來?不是打算坐在頂樓好好的大哭一場嗎?』
『你怎知道?』
『妳們女孩子都這樣不是嗎?動不動就哭!』
『我又沒有哭!就算要哭也不會在你面前。』我硬是和你賭
氣。

『我看是妳的眼淚太爭氣了,它不想掉下來吧!』你又繼續
開玩笑。
『你……』
我走到你更旁邊的位子,狠狠的K了你一下。
你卻只是輕輕的K回來,然後我們就走到牆壁旁坐下。
『其實哭出來也很好啊!發洩完了,心情也就好多了,不是
嗎?』

我點點頭。
你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接著你居然用手從我的臉頰輕撫
過。

『……做什麼啊你!』我的臉微微翻紅。
『看吧!果然還是有哭吧!還是~純真~的眼淚呢!』
你對我扮鬼臉,接著就準備開溜。
『站住!可惡ㄟ!居然耍我!嘿!別跑!』
追逐你的同時,頓時發覺自己心裡舒暢多了,也許你本來就
打算是來讓我打起精神來的吧!好險沒辜負你的期望。

**************************

『ㄟ!昨天~謝謝你啊!』
今天的我看起來大大不同,也許是因為你吧。
在說這句話時我順手把一個小包裹放到你桌上。
接著我就被一群人擠到角落,他們或許是想看我送你什麼
吧!

你從人群中探出頭來,對被遺忘在角落的我露出微笑,我也
對你笑,你只是點點頭接著就被埋入人群中了。


放學的鐘聲響起,你硬是要陪我留下來做值日生,我拗不過
你只好答應了。
和你獨處我真的很開心,雖然是要做值日生,但你總是讓我
心情一直都很平穩。
直到我做完了值日生,你說要送我回家…

『我送妳回家好了!』
『不好吧!我家很遠耶,而且這麼晚了你還沒回家,你家人
會很擔心的!』
『就是因為很晚了!你一個女孩子自己回家才危險啊!』
『可是……』
當我話還沒說完時,我看到…

『怎麼不說話?幹麻捂著嘴?!』
你望著我,發現我注視的方向,接著你也慢慢轉移目光。
那是…
黎明和小慧…
他們兩個在空教室裡…
……做愛……
站在走廊上的我們對於教室裡黎明和小慧的對話聽的一清二
楚。

「小慧,妳知道嗎?今天我又設了個圈套給那個笨女人
耶!」
「怎麼說?」
「今天我叫她放學時來這裡,不過她好像沒來~」
「幹麻讓他破壞我們的好事!」
「好好好!別理她!我也只愛妳一個而已!」
……黎明和小慧離開了玻璃窗看的到的地方……

眼淚順著我的臉頰滑下,我只是嗚噎了幾聲…
把你拋在後頭,狂奔似的離開。
走廊上我跑步的回聲很大,豆大的淚珠也是照樣流下…
然而似乎也驚吵到正在做愛的他們。

你只是沒命的追來…
你緊抓著我的手…
此時的我們在頂樓。

『放開我的手!放開!』我哭喊著。
『幽靜!妳冷靜點!不要這樣子!』你依然抓著我不放。
『放開我!為什麼他要這樣對我?為什麼?』我照樣哭喊
著。

『幽靜!別這樣!』
『我干脆死了算了!反正從小我就是孤兒,只有被欺負的
份,沒有人看的起我,死了也好一了百了!』我從你的手掙
脫出來,悲憤的站在欄杆旁。
接著打開欄杆的鎖,準備往下跳。
你一把我拉住,而你…卻沒有說話。
我當場倒在你懷裡痛哭,你只是讓我靠著站著不動…。
一直過了好久好久好久……。

**************************

隔日,你依然和平常一樣。依然是在大家眼中的大少爺。
不是指你的脾氣,而是…你是富有人家的小孩。而我…什麼
都不是。

『今天下午有空嗎?』你在四周無人的時候忽然問我。
『有啊!有事嗎?』我有點嚇到,不過沒啥大礙。
『你有騎車對不對?』
奇怪的問題,雖然很疑惑,因為你的表情實在另人難以看
透。

『腳踏車壞了!』我猛點搖頭。
而你居然…
你把嘴靠到我的耳旁輕語。
『好!那下午校門口見囉!不見不散!』
輕輕的一吻…
『你在做什麼?』
『放心啦!我不會隨便奪人家的初吻啦!記得要來!』
你快步離開了教室。
我只是輕撫溫熱的臉頰,那上頭似乎還有你淡淡的吻痕…

下午,你早已在校門口等我了。
『抱歉!我剛才在收東西所以才這麼晚!sorry!^ ^』
『走吧!我帶妳去一個地方!』
『你不會要我追著你跑吧!你騎車耶!』
『當然是我載妳啊!上來!』
『嗯!』
腳踏車輕快的奔馳,我側坐在後座,頭依著你的背。
學校方圓幾裡都是市區,必須走好一段路才能到園藝區。
一路走著,我們繞到了海灣,接著到了園藝區。
你說到園藝區用走的比較好玩,於是你把車找位子停下來。

『到底要去哪?』我實在忍不住問你。
『看一種另我難忘的東西!』你簡單的一句話,答復了我滿
腦子的疑問。

『到了!ㄟ~你要不吃冰?ㄟ~人ㄌㄟ?』
『好漂亮喔!好多花喔!』
我興奮的在花叢間手足舞蹈。
你忽然走到我身邊,把冰遞到我面前,在我背後輕語…
『走!我帶你看更漂亮的。』
你拉著我的手,我們走在花叢小徑上,只有我和你,感覺很
不一樣。

那是一間小木屋,四周種滿了同樣的花,很漂亮顏色也很諧
和。
你示意要我和你坐在小木屋前的屋簷下。說實在的,我還不
大相信你說這屋子是你自己的。
『那是什麼花啊?你種那麼多,可見你很喜歡!對不對?』
我天真的說著。一方面則是在解決即將融化的冰。

『這是風信子,我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它,只是…』
『只是什麼?』
『它是個曾經讓想死的我,重新找回生命力的一個回憶。』
『你曾經想死?為什麼?』
我充滿疑問。原因很簡單,向你這樣有得吃有得穿,過著錦
衣玉食的生活,最令我羨慕的是有家人疼愛,怎會想不開
呢?

但…很快的你就告訴我那個不悅的童年。

**************************

小時候,我曾是個令人想扔掉的孩子。我的父母不願養我,
推說要到國外找工作不能帶我去,所以無法照顧我,我也因
此就被留在爺爺家。爺爺對我很好,但自從奶奶去世後,他
就變的瘋瘋癲癲的,好幾次把我抓到街上,要把我賣掉。不
久爺爺去世了,那時我才七歲,我被送到姑姑家,接著又被
扔到鄰居家,鄰居看我可憐,把我送到叔叔家。接下來一連
串的我被他們推來推去,時常露宿街頭,一直到了國小四年
級。他們在飯菜裡下毒,又在半夜想殺我,從那時開始,我
就在也不敢回家了。

每天待在學校,同學們都只是取笑我,連老師也是。我受不
了了,某天放學時我待在學校的溫室裡想要自殺,但我卻聽
到有一個女孩的聲音。
「你在做什麼,別亂來啊!會死人的!」
那女孩把我手中的美工刀扔掉,大聲的對我說。
「與其這樣生活我不如死了算了!…….」
我傷心的把家裡的事都告訴她。
她只是安慰我,接著要我住她家。

那是我第一次有家的感覺,原來那女孩叫香芸,她是五年級
的,也因此我把她當姐姐看代。香芸家很富有,她和她媽媽
一起住,香芸的媽媽希望能收我作兒子,我心裡很高興,我
有媽媽了!我和香芸天天玩在一起,大家說我們是姐弟戀,
但我並不在意,至少我不在被欺侮。

香芸很喜歡風信子,她教我如何把它們照顧的很健康很漂
亮。從在家裡自設的溫室裡看風信子,到快要把它們移植到
外頭的花圃,我和香芸看著它們長大,而我們彼此也發生了
感情。

我上了五年級,香芸讀六年級了。我們的風信子還是繼續做
溫室裡的小花。但最近香芸也常常生病,媽媽沒有告訴我香
芸生什麼病,只是說小感冒而已。直到有一次大家一起在客
廳看電視時,香芸突然病發,送進醫院時媽媽再也瞞不住
了。香芸有先天性心臟病!我的心有如晴天霹靂,醫生說香
芸時間不多了…。

香芸出院後,她要我陪她去溫室看風信子。
「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不想讓你擔心!」
「……」
「今年冬天我們一起把風信子移出去,一起看他們開花好不
好?」
「嗯!一定喔!」

然而香芸卻熬不過秋天…
「對不起!我…」
「妳騙我!妳說要和我一起去看我們的風信子的!我們要一
起看它們長大!妳要活下來,我們要一起帶它們到外面的世
界!」
我在病床旁緊握著香芸的手。

「好好照顧媽!媽對不起!香芸不能陪您了!」
媽媽一直沒說話只是望著香芸。
「香芸妳會活下來的!」我激動的說。
「你知道嗎?風信子的花語是凝聚生命力,自我豐盛!謝謝
你的出現,你讓我多活了一年,和你在一起我活的好開心!
記得風信子的花語,傳送給任何失落的人!好好活著,媽交
給你了……」

香芸走了!媽媽傷心過度體力不支昏倒了,不過好險沒大
礙。
那年的冬天,溫室裡只有我,我把風信子疑到外面,過程中
我看到去年的我和香芸,看到那時我尋死遇見香芸的經過…
「為什麼妳救的了我,救不了自己…」

風信子開花了,短短的三個月,它們謝了…
「妳說遇見了我,多活了一年,但妳和它們一樣走了…」

**************************

聽完你的故事,我不禁為你感慨,原來你有這樣的際遇。
『了解嗎?當初妳要尋死,我只是把妳拉回來,沒多說什
麼,是因為妳讓我想起了她!其實要死我比妳清楚,所以我
沒說什麼!』
你溫和的說著,從你的口氣上我可以感覺到你很思念那個女
孩。

『我不知道你有這樣的童年,抱歉!你現在和你媽媽住一起
嗎?』
『沒關係!都過去了,我媽現在住美國,我和我們家的總管
一起住。』
『是嗎?』
『幹麻啊!妳是不是吃醋?我猜中了吧?』
你逗趣的說著。
『我哪有啊!我和她才沒得比ㄌㄟ!』
又被你猜中心事,也只好矢口否認。
『明明就有!好了啦!那是小學的事,何況香芸也不在了!
ㄟ~妳今天在這住下來好不好?』
你拉著我的手,冒然的問。

『住下來!不要好了!免得你欺負我!』
『管妳的!妳沒有車,看妳怎麼回去。』
你擺出一副我非留下來不可的樣子。
『不要!』
『妳先上車我帶妳去一個地方!』
『去哪?』
『看海!今天的彩霞一定很美!』
沒辦法,我也喜歡海,所以勉強和你去。

我們站在沙灘上,那真的好美喔!
『漂亮吧!』
你站在我身後指著夕陽。
『好美喔!』
我忍不住讚嘆。
『幽靜!我…』
『什麼!』
你忽然抱住我,我有一點嚇到。
接著~你居然吻我…
這是我的第一次…
我只是望著你的臉龐…
你依然沒有放手…
只是靠著我的唇瓣…

夕陽照在我們身上,我們只是待在沙灘上,直到夕陽西沉。

**************************

『住下來吧!』
你把我推到床上,要我留下。
『這…』
我還是很猶豫。
『我不會對妳怎樣啦!妳別老把我當怪物!』
『好吧!』
雖然是相信你啦!不過第一次和男生獨處過夜,還是有點不
安。
而且這裡只有一張床…

快十二點了,我的眼皮開始鬆懈,今天其實也玩的滿累的。
『我先去睡了!晚安!早點睡!』
我邊打哈欠邊說著。
『你那麼希望我早點上去陪妳啊!』
『作夢!』
『那妳幹麻叫我早點睡!?』
『隨便你啦!我好累喔!不跟你多說了!』

你沒有再說話了,我也累得躺下來就昏昏欲睡了。
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我也說不明白,但確定的是我睡的很安
穩。
只知道我醒來時你早就在享用早餐了!

『ㄟ~我有事要告訴妳!』
你手裡拿著吐司,指著椅子,示意要我坐下。
『啥事?』
我也拿了一塊吐司。
『我…』
『怎樣?』
『我昨天…』
『昨天怎樣?』
我有點緊張,因為昨天我睡的很熟。

『昨天妳上去睡後,我也上樓了!我在床上…』
『你在床上,不會吧!你真的有…』
我打斷你說話,緊張的問。
『有啊!不然幹麻跟妳說!』
我當場拿吐司砸你的臉,接著就跑上樓。
『ㄟ~等一下!』
我坐在床上,頭低低的,接著你就上來了。

『妳不要生氣好不好,弄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有什麼好說的!』
『難道我是被逼的妳也不想聽了嗎?』
『做這種事也是被逼?……』
『不會吧小姐!妳以為我昨天偷襲妳啊?』
『你自己說的啊!』
『我是說我在床上發現我的手機在響!是我媽打來的!她要
我…』

『然後怎樣?』
『她說要我到國外留學!』
『那我們…相處的時間不多了…』
原本緊張的心情變成…
『不如這樣!妳也跟來!』
『我英文很爛耶!而且沒錢,我又很笨!』
『嗯!的確!居然以為我會對妳…哈~!』
『你剛那樣講,誰都會搞錯!』
『是妳自己想歪了!』
『你又欺負我!』

**************************

親愛的.
最近好嗎?Everything all right?很想你喔!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已經是你留在美國的最後一年了。
我照你的話乖乖住在你的小木屋,大學的生活很不一樣,不
知道你有沒有同樣的感受。
今年的冬天風信子開得特別漂亮,希望你回來時,它們還沒
謝掉。

寫這封信時我突然想起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命是你救回來的,多虧了你,讓我重新
站起來,不至於浪費掉寶貴的生命。
風信子的花語「凝聚生命力,自我豐盛」。我想我做到了。
你說是吧!?
我會加油的!
是你讓我學會珍惜~
I’m very proud of you.
Love to see you soon!
Obviously. I miss you!
盼你歸來!
永遠愛你的 幽靜 …
        <一封信告訴你,是你讓我學會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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