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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車廂的芳香袋
作者: Baby s Breat 日期: 2006.12.27  天氣:  心情:
是熟悉的口罩,染上了你專屬的味道。

四年前,當我們高二的時候,我們才開始變成朋友,不再是單純上下課的同學,我們會講心事、分享心願,你的傻笑,讓我眷戀,還有你慣用的熊寶貝─「清新晨露」味道的衣物柔軟精。這個味道,過了四年,還是在我的車廂裡、衣櫃內、還有衣服裡;而你,過了四年,只在我的記憶裡,不被拭去。

我永遠都記得,和你交往的冬天。高中是在鄉下,雖然有校車,但我還是寧願踩二十分鐘的腳踏車,趕在上課前等你,下課以後可以多陪你,不用趕校車回家。每天早上,我拎著你愛吃的鮪魚三明治,等你從女宿出來,你每次看見我,總是不吝嗇給我靦腆的笑容,讓我明白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冬天再冷、路程再遠,都比不上你的笑容。我很喜歡抱你,溫暖的雙手,感受到鼻息間的距離,你獨特的「清新晨露」堵塞了我的嗅覺,它像是每天早晨稻田傳來的綠草香氣,是鄉下特有的氣息,是早晨獨特的呼吸,你會忍不住大口吸氣,深怕錯失一秒;我們也像「清新晨露」和空氣般的結合,沒有任何聲響、形體,悄悄的,只有嗅覺看得見。

下課之後,我們幾個同學,總會跑去打籃球或排球。我喜歡和你一起打排球,或許是我太黏你了,但是你的氣味,讓我無法抗拒。偶爾我們會在學校玩捉迷藏,或許我應該試著,從空氣中你殘留的味道,去搜尋你的身影,但是,我很少找到你,總要玩到學校吃飯鐘聲響起,你才會乖乖現身,然後笑咪咪的對我說:「我要去吃飯囉!騎車回家要小心點」,你的笑容,讓我無法抗拒你的任何要求,不管是排球、捉迷藏,都沒有半句怨言。你會在我的車廂裡,放置和你一樣氣味的芳香袋;口罩是你買給我的,當成我考到駕照的禮物,我們之間洋溢著特別的幸福,像是車廂裡的口罩,或許有一天香味不再濃郁了,但平淡的香氣,我更喜歡;你說我們之間沒有轟轟烈烈的熱戀期,然而,走過近四年的愛情路,平淡的幸福才是我們最想要的。

高中畢業後,你去台北唸書,我留在台南打工,不能像以前天天見面,思念卻是天天增加,但是,我們有默契──「心不夠近才怕距離」,就這樣過了半年。車廂裡的芳香袋,我還是只使用你專屬的味道。

我刻意考上台北的大學,為了和你見面。到台北沒多久,我還記得,你帶我去中正紀念堂看花燈,因為太晚去的緣故,花燈展覽已經快結束了,人群冷冷清清。台北的冬天比台南更冷,你會拉著我的手,放進你的口袋,問我還會不會冷?記得以前高中的時候,我會牽你的手,問你會不會冷?你知道嗎?那天的花燈展覽,我已經不記得漂不漂亮?記得的是,你熟悉的問候,和溫暖的雙手,還有你最獨特的「清新晨露」──依舊。

在台北的日子,辛苦卻是值得的。你放假的時候,總是不願意讓我騎車去找你,而選擇自己搭公車來找我;你怕我因為沒有朋友而寂寞,你就讓我一直黏著你、煩你,沒有怨言;你怕我搭錯公車,你會陪我坐公車回家,並且告訴我該在哪裡下車。然後,再自己搭反方向的公車回去;你怕我失業的時候沒錢,你會偷偷地將錢放進我的皮夾,因為你知道愛面子的我,不會跟你借錢;你怕我冬天騎車會冷,於是你買一雙防風手套放進我的車廂。你的貼心,不用刻意營造,不必虛偽,而是熟悉的心靈交流,你明白我的個性,了解得像是你自己。

當我大二,你唸大三的時候,你考回了台南,而我卻留在台北了……。命運很諷刺地又把我們分開,一南一北。你大三的報告很多,當轉學生要補修很多學分,我們往往兩個月左右才見一次面,不過,我們篤信彼此。因為,平淡的「香味」,陪我們走過平淡卻幸福的三年多。

今年夏天,我轉學到台中,體會到你大三的辛苦,知道自己不能常常陪你。你和我都明白一個人的孤單無依,就像在夜裡徘徊不歸的流浪漢,一樣的迷失,何處可歸?放手吧!不願意看見你的孤單,迷信著「只要喜歡的人幸福,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曾幾何時,我以為我是你的幸福,如今,卻不是你的歸宿。愛你,我不後悔,只怪自己不懂挽留。

車廂裡平淡的「香氣」啊!你是否還有味道呢?一定還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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