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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是什麼呢
作者: 巧	日期: 2013.07.31　　天氣: 　心情:

今天早上去考試，
考試地點是上次車禍發生的最後一所學校，（有沒有這麼巧？！）
每次都不得不往最多人報考的那組跟人家擠，
沒辦法，誰叫我是最最普通的一般教師資格？
結果是......我考上了，雖然只是小小的代課。

代課的好處是，責任輕，事情少，
只要負責上課時間到去上課，下課時間鐘響下課（這是廢話嗎？＝＝）
巧就可以不管那堆學生和家長的雜事了，
從此，與勞苦功不見得高的導師職位說掰掰，
放炮，慶賀。

代課的缺點就是，薪資特別低，
你以為代課老師社會地位地位高，就能輕輕鬆鬆賺22K以上？
這麼想的人就大錯特錯啦～
巧以後要過著省吃儉用的日子了，
因為有上課才有錢領，一節課260，上一節領一節，
一週最多不超過24節課，扳指頭一算，
說不定，我去站速食店或便利商店還好些，
算了，暗泣。

中午第一時間接到教務主任的電話，
就趕緊打電話回家報喜了。
為什麼如此費事且緊急呢？

昨天看到了外婆家附近的學校缺一個代理，
想說那麼小的學校，小表弟也還在校，
回到老家跟爸媽說了一下，看三舅能不能幫我打聽是否有內定，
老爸興沖沖的打給三舅，
我猜對話內容應該如下：
「不可能啦～我怎麼說得動？這種事都碼內定了！！」
掛上電話，老爸臉一沈坐在桌前，問我：
「妳之前考的都沒上？」
「嗯。」我拿著碗的手都快要垂到地上了。
應了一聲，竟不知後頭要接什麼，
看來，這又是一頓食不知味的晚餐，
雖然我常吃著這樣的飯，想著「老爸你千萬別開口」。
那怕已經有心理準備要面對，覺得自己還是很弱，

「你舅說那個都內定了，妳也不用去考了。」
「嗯。」
「就跟妳說不要去學校就只是一直埋頭苦做，認真做事有什麼用？」
「現代這個社會，哪個不是現實勢利的很？」
「就叫妳嘴巴甜一點，要懂得拍馬屁，主任啊校長啊......」
老爸話還沒說完，身為正式老師的老妹就跳出來講話了：
「話不是這樣，那是經過教評會開會決定的，不是校長一個人能決定的！」
「那我問妳，教評會是不是校長選的？」
「不是全這樣，我們學校就不是！」
「那是妳們學校一群老師都跟校長不合，才這樣！」
聽著老爸和老妹為我的事，開始吵起來，家裡的氣氛又變僵了，
說實話，我非常自責。

「你們好好講，不要這樣......」我只能有氣無力的說這句想也知道沒用的話。
「我告訴妳，妳太天真了！」老爸瞪著一雙眼，感覺快把老妹吃了。
「你又不在我們這個圈子裡，你不了解！」
老妹也氣到放下了碗，不服氣的繼續為所謂的教育界生態和老爸爭論著。
「我沒教過書，但我知道這社會大環境就是這樣！」
「你看，這傢伙就是太白目，才會有這種下場！」
我和老妹，一同看著電視正在轉播的新聞鏡頭，
我很傷心，為吵了一個月的新聞的主人公，死者為大，
也為了自己，不容於這社會的遊戲規則傷心。
最後，我只好像個逃兵似的，說要去復健了，
其實是不希望我的存在繼續挑動著家裡的不安寧。
騎去診所的路上，我不爭氣的哭了。

今天回家吃飯，又被老爸老媽念了一頓，
老媽先是說了以後進到學校裡，看到人要打招呼，至少要點頭，
後來又扯到我上班的時候，穿著樸素點，不要太招搖，
接著，輪到老爸開砲：
「我告訴妳，妳要是真的想走這條路，妳的筆試成績一定要考很高！」
「不然，我跟你打包票，只要是獨招的學校開那一兩個缺，妳鐵定考不上！」
「還有，妳媽剛說上班服裝的事，我也同意，我只是不好意思講......」
望著洪家今天軍檢起訴案的畫面，我呆愣了，
耳邊盡是老爸滔滔不絕的細述我的「惡狀」，直到這句：
「有時看到妳的穿著，身為你的父親，我真的不知該說什麼！！」
我醒了，像被一道雷打中，
無比的哀傷把我沈入海底，
渴望得到一句「妳辛苦了」的安慰，最終一絲的希望被掐死了，
還好，這次老妹不再跟老爸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吵，
稍稍且非常勉強的支撐我，沒有掉一滴淚的離開老家。

去復健，又被護理師問起了另一件傷心事，
騎回新家，還好老妹今天沒載我，她跟在後頭，
回家的途中，我哼著不具名悲傷的調子，哀悼這陣子的自己，痛哭。
當我為了不讓你們擔心，瞞著自己還沒好的傷，
強坐在書桌前唸書，在你們看得到的時候扮著正常走姿，
難道你們的女兒在你們眼裡這麼的不堪？
沒有家教？如此不識待人接物的禮數嗎？

我為作女兒竟讓父母誤解成這般地步感到哀傷至極，
心痛，早已超出了身體的傷痛。
網球肘算什麼？尾椎痛又算什麼？時不時的咳更不算什麼！！

為什麼要得到你的認同，這麼這麼的難？
老爸，你告訴我，好不好？

ps.

本來要去買酒喝的，仍是放棄了，
考了三次代理，兩次代課，第五間學校，
高雄的最後一間，讓我考上了，
要去中北部偏遠山區的念頭，
讓老天爺做了今天這樣的安排，滅了
大概還是覺得我不適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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