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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私心
作者: 花容 日期: 2008.10.01  天氣:  心情:


他來我家找男人說要道歉,卻一附精疲力進的樣子,說起話慢慢的︰能有錢就好了,
買快地隨便蓋個草寮一家人窩在一起,同心就好。
活的再累,今天又發現,我竟也是他人羨慕的對象之ㄧ,他說我們這樣無論多累,至
少心甘情願,至少全家可以一起奮鬥,不像他們,一家人人心各異,像一盤散沙,本
來撐著一家人合諧住在一起的是母親,如今因為吃多吃過量安眠藥,產生了幻聽幻覺
,不斷找經過他家的人開罵,把所有人都當敵人一樣的阻擋在外,家裡少了母親的凝
聚督促,大家各走各的,唯一還能感受是一家人的,大概就是每學期繳學費的時候了
,兩房孩子的學費跟住宿一次都要繳快40萬....
大家都認真的花家裡的錢,暑假跟休息時卻跟家分的遠遠的,誰也不想回來,一回來
,勞動工作都要算公的,好像是做白工,所以大家能躲能閃都躲的遠,只有他,再不
管家裡,誰管阿?
才發現家是一個很重的擔子,也許母親是因為扛的累了,才會躲在安眠藥的短暫釋放
中,卻沒想到她是這樣吃藥的,一瓶藥當成兩天份,床邊人竟也沒注意任她吃壞身心
,而他就這樣挨著母親罵的每戶人家去道歉。
是人都有自私心吧,在他們家看的最清楚,兩兄弟屬不同老爹所生,卻在成家以後還
住在一起,只看見少數人在替家裡做事,倒是孩子一個接著一個生,生孩子可以公家
養,可以有理由不做事,孩子一多照顧孩子的理由也充分,而另一半更絕,出門賺的
當私房錢,孩子用的吃的學費都由公家負責,剩下來家裡這個男生,他說自己再不幫
忙作家裡的事,真的沒有人願意出來做,但是卻說了心底的話︰真希望有錢,買塊地
,隨便蓋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也許住的全家一條心,聽出了很深的無奈.............
我懂那個心情,就像我當年年紀小,媽咪拉我去一旁要我別計較,桌上煮的豐富料理
是給兩位堂姊吃的,至於一旁那些海產,則是給她兩帶回夫家當伴手禮的,媽咪在做
面子,在撐人情,在給堂姊一份被注重的感覺,因為堂姐從小失去父親而母親改嫁,
是由媽咪一手帶大的,一直牢記當初媽咪說的那句話︰你們是我生的,隨便吃隨便長
,他們要是吃壞怕被說沒當親生疼.
那時我竟然都懂、都懂,懂的媽咪的為難,懂的媽咪的苦心,現在看著這男生的無力
,我也懂,懂的他不敢把話挑明了說,懂得他因為家庭合諧的努力。
但是我看到,在這樣下去,他們家一樣很快會垮,不只錢財,連心都會,沒有一個家
族只能依靠少數幾個人努力硬撐,而能撐得住那麼多張嘴的吃住,卻心思各異的。
當初如果放他們各自出去闖,就算吃苦,就算不想勞動,也都是各自決定,甘願做甘
願受吧,也許這樣家裡成員反而更緊密,更親熱,如今看著,他為母親四處道歉著,
而他,那無力的雙足,又能走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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