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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阿公
作者: 卓妍~	日期: 2017.03.30　　天氣: 　心情:

突然一陣電流串過全身，直到麻痺整個腦袋，
阿公冰冷的躺著，好像只是睡著一般，第一次這樣看著阿公。

之前聽到長輩們說，阿公開始老年癡呆了，
但阿公，你怎麼連呼吸都忘記了？

與阿公最後的記憶停留在去年牽着阿公的手看電視，
而這一刻居然是我與阿公最後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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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走了。」
正要到宜蘭出差的我，才剛訂好票就接到我爸打來的電話，
突然時間好像暫停了，所有的聲音也在這一刻都停止了。

這也是我第一次遇到親人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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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二，我爸開車載我跟我媽到屏東，
依照習俗，我們沒有在阿公身邊的，進家門要跪爬進去，
媽媽一跪下，就開始嚎啕大哭，
感染了悲傷的氣氛，我也流下了眼淚，
爸爸走到最後邊，摘下眼鏡擦拭了男兒淚。

上一次看到爸爸哭，是我小學六年級的時候，
那時候還沒有手機，跟同學出去玩太晚回家，
大家都找不到我，回家時爸爸急的眼眶泛淚了。

給阿公上香，一直不敢走去看阿公，
最後我爸帶我過去，靜靜地躺著，
「我們來看你了。」爸爸說。

堂弟告訴我：「阿公好像在睡覺。」

整整好幾天，我都一直思考著，人死了會去哪裡，
我們的＂意識＂是如何來的？離開這個軀殼，到下一個輪迴？

而保留我們意識的，就是所有人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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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媽媽告訴我：「感覺阿嬤沒有很難過。」
『阿嬤搞不好很難過，只是妳看不到而已。』
「是嗎？我的直覺告訴我阿嬤沒有很難過。」
『阿嬤可能知道有這一天了吧。』

．．．．

『媽媽你跟阿公之間有什麼回憶嗎？』
「以前嫁進來的時候，阿嬤不喜歡我，阿嬤喜歡會做生意的女生。」
『然後呢？』
「阿公就說，乖乖的就好了，要阿嬤不要嫌棄，反正阿公就對我很好...很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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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屏東，順便跟同鄉的朋友見面。

「你男朋友有說什麼嗎？」

『他喔，不說話還比較好！說了話倒是讓我生氣又不能安慰到我。』

「哈！」

語落，同鄉的朋友告訴我，一月的時候，他外公走了，
而且他一直不知道外公的近況。

一直到外公走了，才知道外公在療養院好一陣子。
突然的感慨，他點起一根菸，我也默默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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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我跟堂弟在高鐵上，
我們彼此沒有說話，
一直到快到台北，我問，你知道阿公怎麼走的嗎？
「醫學上來說是心悸梗塞，對我們來說是壽終正寢。」

原來阿公前幾天就開始不舒服，於是去了醫院，
週六的時候阿公進了加護病房，
我爸（長子）跟我大姑姑（長女），
討論了很久，決定要放棄急救，
讓阿公不要走得這麼痛苦。

週日早上八點多，我爸跟叔叔趕下去前，阿公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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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你好嗎？　你寂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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