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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usu 次子藏弓 的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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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阿母的情人之十三 《前一篇 回他的日記本 後一篇》 卷四阿母的情人之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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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卷四阿母的情人之十二
作者: Musu 次子藏弓 日期: 2007.02.19  天氣:  心情:
演化遺失的環節 670,2062,4927,6916,
    五月雪不是雪、是油桐花、是Tunka族人染上的紅蕊。
正月雪也不是雪、正月冷、但一樣不下雪,是梅花、是秋月的山坡地上掉落鋪滿的梅花。每年的正月,秋月的這一塊山坡地總要下滿一地,飄飄、紛紛、乾鬆的正月雪梅花瓣。但是今年很特別,正月沒下雪!恐怕是壞年冬。壞年冬死人多,秋月還沒捱過孟冬就過世了。這一年,那老叫著阿媽、阿媽、長大的孩子,已經在美國修完了P.H.D.,並且受聘於德卅儀器公司電子工程師。
孩子得知了阿媽的死訊,毅然辭去了在美國非常高薪的工作回臺。除了安排阿媽的後事,其實他的心也想回臺為祖國貢獻一點兒心力。
孩子回到了Abajasi Kuling,見到了族人、長老、見到了兒時玩伴。離開了六年再見面,該是件喜悅的事。但是當這孩子一踏入Abajasi Kuling部落...一股悲傷的雲,罩著秋月二十多年前蓋的小山莊,一起陪孩子長大的小山莊。
悲傷的雲像水墨渲的橢圓體,一層、一層、一圈、一圈疊起來。烏雲用水墨渲的比黑眼圈還化不開,但是就不掉下來。於是便低低的高掛在山莊的屋頂上頭,隨時都會垮下來壓壞秋月的小山莊那種悲傷。
感覺很悲、很淒、很孤。很悲是難以承受、很淒是難以承受、很孤也是難以承受。
難以承受的是來自身體內部發出冷凍硬化內臟的痛。
死人是不會痛的,痛的是孩子和族人。秋月的孩子不是孫!是兒。死的是娘!不是阿媽。
不過秋月已無所謂,死人不會有任何意見,最痛的是這孩子。這孩子永遠不會知道實情,真相隨著阿媽的死一起死去,被帶到柏雲山莊。這哭喊著阿媽、悲哀、失聲、遠從美國飛回臺灣奔喪的年輕男子,名叫柏仁。葉柏仁。其實是秋月仔的唯一兒子。父親是沒人知道身世的科技人唐俊所生,一半一半的基因,一半一半的遺憾。
※                ※                 ※
    佳佳的女兒在澳洲這一片有山有水,無污染的地方長大。的確,環境對於生物成長過程的影響是和遺傳基因的本質各佔一半。至於是不是遺憾?好壞二運,時鐘、龍眼、就看佳佳自己揀得囉!
    還好優良基因加上好山好水,這一半一半並不是遺憾,看來佳佳是好運!揀到了時鐘。
孩子長大了,亭亭玉立、落落大方、款款柔情、絲絲入扣、楚楚動人...(這說書的再瞎嘛!瞎到去撞大樹。)
    佳佳的女兒在澳卅唸到Master學位,不過這女孩兒真不簡單,是科學、文學雙修。微縮電子和中國文學。
中國文學是佳佳堅持女兒從小要學的,雖然移民到澳州幾十年也算是個外籍華人了,但是佳佳要女兒不能忘了自己祖先的文字、文化歷史。這孩子也算聰明乖巧,從小佳佳自己教中文,到大學才雙修中國文學,一直到拿了Master仍然沒有中斷對中國文學的熱愛。
    女兒主修的是最當紅的科技微縮電子。在結束Master的學業後,由於學校的一封推薦函,女兒接到了美國德州儀器的來信,希望佳佳的女兒能夠到美國為該公司效力。
這德州儀器別說外國人了,美國本地人都想進這家公司工作。在那時候德州儀器公司的技術恐怕是領先全球。佳佳很高興女兒為自己的前途贏得第一步,雖然捨不得女兒離開身邊遠渡重洋,但是女兒嘛!總要嫁人、總要談戀愛、總要愛上男人、總要放下老人家...佳佳自己明白。
    佳佳的女兒在美國德州儀器公司工作,工作的壓力非常大。當女兒覺得累時,覺得承受不住壓力時,便備起文房四寶臨起蘭亭序。這臨蘭亭序的喜愛和抒壓的效果,可是比和心理醫師聊上兩個小時還要更有效且神速。
    女兒在自己的工作區內,除了電腦及周邊測試的儀器,另外還有張大桌子。這張桌子所有的工程師都有。這張桌子不配椅子,也沒有任何的文件什麼的,就是一張空白的純白色的大桌子。
大老闆說這張大桌子做什麼事都可以,就是不能用來工作。這桌子有多大?大到可以用來打桌球、用來睡覺、或者坐在上面打禪一二三四五六七也可以。
曾經還有一次,不知道為什麼兩位工程師,一男一女就在這純白的桌子上做愛起來。那時其他人都假裝認真工作,好像沒人看見一般。自此後這張桌子就被取名為『發呆桌』。因為大部份的人看了那次活生生真人在身旁上演性愛秀之後,都變的喜歡在這張桌子上發呆。
發呆不曉得腦子有沒有在運作?或者不是發呆?其實是幻想?幻想再一次來個真人秀,最好主角也正好是自己。
    女兒從抽屜內取出宣紙,用長條尺鎮左一滑、右一滑、兩支黑色帶有亮如黃金的銅結晶花崗石鎮,就把宣紙平滑的攤平在那張發呆桌上。
女兒滴了幾滴水在微凹了的石硯上,圓墨條就畫圓圈的磨呀、磨呀!每畫一個圈,墨條就溶出一些黑灰和在那幾小滴的清水中。愈多的圓圈、愈多的黑灰、造成愈黑的墨水。愈多愈黑的墨水換來愈磨愈短的墨條,看的出來是墨條用自己的性命去換來墨水,看不出來的是石硯也盡的心力,用盡了心力也用自己的性命去換。
要臨的是先人王羲之先生的蘭亭序。墨要濃,下筆才有厚度,但又不能化不開。焦了,蘭亭序的行筆就遲緩沒了性命,想臨蘭亭序光是磨墨都是門大學問。雖是臨,也得臨的有哭、有笑、有感動。若沒了性命還臨什麼?不如就發呆好了!哪兒的規矩這麼多。
    女兒見墨發了,便再滴些水再繼續磨,磨到濃的剛好化的開為止。石硯上積了些墨水,女兒用墨條將墨水撥到池子裡,拿起筆沾了沾池裡的水,虛握著筆桿、懸著臂。女兒就虛心懸臂小半蹲在發呆桌那兒。
石鎮壓著的宣紙上方就是先人王羲之先生的蘭亭序帖本。女兒動也不動保持姿勢看來也是發呆。難怪這桌子被大家稱作發呆桌,還是女兒也在幻想...
    是啦!神遊祖國天山雪水吐魯番的哈密瓜和葡萄籐...
    德州儀器美國設計總部工作室裡全都是科技人,全都擁有科技人的本質。只有女兒另外再加上文人的留白不填...
    一如科技的本質是可以預料的,佳佳的預言女兒總要男人、總要談戀愛、總要結婚、一一的應驗。女兒談戀愛了,女兒愛上男人了。
    柏仁也在德州儀器設計總部上班,兩個黃皮膚們見著一起份外親切。雖然女兒的中文有著濃濃澳洲英文腔,但是同樣的祖國、同樣的語言、黑頭髮、黑眼珠、想不親切也難!尤其這女孩雖是科技本質卻帶有文人氣質,雖然磨墨的功夫的確是爐火純青,淡、濃、焦、枯、化的開、化不開、全憑三指墨條畫圓太極初生的本事。只是柏仁一直沒福氣能真正看到那女孩臨的蘭亭序。
每次柏仁發現這女孩懸臂、虛心(手心啦),握著筆桿發呆時,柏仁也會停下工作等著要看臨的蘭亭序功力如何...
柏仁總是只看到女孩握著筆不動的發呆。,非常緩慢地,那吸飽在兔毫裏的濃的剛好化的開的墨汁聚到筆尖...
叭!滴到宣紙上那聲音像是大的驚醒了女孩,於是女兒放下筆、收拾墨條、擦乾筆和石硯拿到洗手間洗個乾淨,才出來到位上的發呆桌收拾帖本、石鎮和那卷宣紙...
    嗯...這藍亭序的開頭真的有那一點嗎?
    嗯...還真是有這麼一點,讓柏仁的追求才有這麼一撇。有了一撇再一撇成了八字才合了上來。其實在德州的設計總部,東方女子特別不同的美麗和神秘,吸引了許多的老美的追求。老美吃漢堡、薯條長大,個個人高馬大,胸口手臂全是毛像是...跟澳洲的白人沒啥差別!女孩想像的他是和自己一樣,除了科學也要有文人的素養。
※                  ※                  ※
    大家都在猜測,為何柏仁放棄了人人稱羨的職位,並且離開美國。柏仁走的很低調,連和他已經展開交往的女孩,也不太清楚為什麼柏仁要走的如此倉促?
女孩只牢牢的記住在機場送機時的一句話
:「等我。」
機場的女孩是個雙十年華陷入熱戀中的大女孩。她雙手環抱著男子,下巴和臉頰緊緊的靠著男人的肩頭和頸子...漱的!一顆淚珠從男人純羊毛黑西服的肩頭一下滑到底。那淚珠兒亮晶晶、胖胖、圓滾滾地,像極了家鄉長膨了毛還沒剪的綿羊。
    機場大廳廣播出現了柏仁準備搭乘的班機號碼。是...這倆人在機場擁抱著,為得就是分離。
柏仁告知女孩,臺灣的老家出了些事,得飛到臺灣處理好一陣子,不得不辭去工作。柏仁要女孩等他把事處理一個段落,就會跟她聯繫,也許再回到美國重新找工作。
    她倆人分開了,柏仁小心的用面紙擦拭殘留在女孩臉上含鹽的水份,用手指頭將散落、黏在臉上的髮絲,一根一根的撥到了耳朵後面。
:「柏仁,時間快到了!再不出境,等會兒廣播就會有妳的名字囉!快去,我會等你的。」
    柏仁靠近女孩,在女孩臉頰上深情地吻了一下,轉身不得不往出境通關走去。邊走邊回頭,似乎這分離非常的不捨。
就在柏仁轉身離去時,空氣中來了一絲的閃亮,像是蜘蛛吐的絲在陽光照射下一閃一閃,一下有、一下沒,那根黑的亮髮在空中飄著,髮絲的飄動隨著柏仁走路帶動的氣流吸引,一下往上漩...又隨著其他人走動的氣流又漩了一下...這髮絲似乎能抗拒牛頓發現的萬有引力而不著地。
哇!原來...原來...這出境大廳有這麼多來來去去的人。每個人都帶一股氣流,每一股氣流都要髮絲漩一下,髮絲不知該往何去。
目送柏仁離開了出境大廳,女孩也轉身離開。她轉身同樣也帶氣流,而且這氣流似乎比起其他...所有其他人,所有的加總還要強大。這髮絲又一漩、再一漩,便被吸引過來,輕輕的落在女孩的髮上,發出了一聲很小、很小、很小、很小聲的噗!然後就和女孩的頭髮交織在一起分不清楚,不再受人們氣流影響,一路跟著女孩離開了機場。
柏仁倉促的離開美國,其實和低調無關,有關的是一件自卑的事。
柏仁不想讓她喜歡的女孩知道,他的身世是沒父沒母的孤兒,從小由阿媽扶養長大。雖然他所知的阿媽蠻有錢,柏仁從小也沒缺過什麼。但是阿媽卻是選擇了個窮山惡水裡的部落和原民族人一起生活,一起長大。
柏仁在山上出世,在山上長大,和族人一起生活。他是大地母親的孩子、日出之子。不過他愛上大都會的女子,柏仁害怕被嫌惡,於是阿媽的死是事實,回臺奔喪也是事實,但編成了故事。家鄉發生了大火災,全家都給燒死了。父親死了,母親死了,阿媽也死了,房子燒光光什麼都沒了,連鄰居都死光了。
柏仁辦完喪事,親手和族人們安葬了阿媽秋月。頭目Josesando Bei在阿媽秋月的墳上抓了一把泥土,用撕下來的矮芭蕉樹葉包著。拿出原民獵刀在自己小指頭劃了一下、擠了一滴血在芭蕉葉裡的新鮮泥土上,然後也拉過柏仁的手同樣的在小指頭劃一下、擠出一滴血。
頭目把泥土和滲入泥土的兩滴新鮮血液,緊緊的隔著芭蕉葉握在手掌,然後把存有代表族人的頭目溫度的芭蕉泥土包,交給了柏仁...當年那個吃蜜蜂的小孩。
:「好孩子,這裡永遠都是你的故鄉,族人會為你守著阿媽的靈。」
:「......」
:「遇到困難、想念阿媽、握著泥土,阿媽的溫度就會帶你回家。」
:「......」
:「去!走出Abajasi Kuling,去找另一片祖靈指引你的樂土!Ami Bei的力量與你同在。」
:「......」
:「喝酒!」
    頭目說完話倒了一大杯米酒,手指頭沾了一下米酒,彈向天空。
:「敬天...」
    頭目的手指頭再沾了一下米酒,彈向地下。
:「敬地...」
頭目的手指頭又沾了一下米酒,彈向半空中。
:「敬祖靈...」
    頭目敬完了他們敬畏的天、地、祖靈之後,一口氣仰頭把米酒喝乾了。然後同樣的也倒了一大杯的米酒遞給了柏仁。
柏仁接過了一大杯米酒,手指頭沾了一下米酒,彈向天空。
:「敬天...」
    柏仁的手指頭再沾了一下米酒,彈向地下。
:「敬地...」
柏仁的手指頭又沾了一下米酒,彈向半空中。
:「敬阿媽...」
    柏仁敬完了族人敬畏的天、地、祖靈之後,仰頭也把米酒喝掉,只剩小半杯,接著那小半杯米酒,柏仁便灑在阿媽秋月的墳上。
:「阿媽喝酒...」
:「......」
辦完阿媽的後事,柏仁把裝在密封罐裡的芭蕉泥土、族人溫度、和Ami Bei帶在身上,一起北上到新竹的科學園區去。他希望自己的所學和德州P.H.D.的學歷,能夠順利的進入臺積電工作,貢獻祖國
※                 ※                 ※
    女孩在送行柏仁回臺灣之後,很想念他。工作上沒有他、休息時沒有他、女孩愈來愈無法專心的工作,相對的臨蘭亭序的時間愈來愈多,工作的績效愈來愈差,女孩幾乎要保不住工作。
    事情大約過了半年,有一天女孩努力想專心工作的時候,電腦螢幕出現了郵件訊息。女孩下載了新郵件,點開了檔案...郵件檔案當然是開了,不過從這邊看過去,不大清楚女孩是不是正在讀已開啟的信件。
但是從電腦螢幕反光的影像,倒是看見了個淚流滿臉的淚人兒。真是可憐!嗯...對啦!沒錯,女孩是在看郵件。因為仔細看可以從電腦螢幕反光的女孩影像眼瞳中,再反射出電腦螢幕顯示的郵件內容。
「麗雲:
我家人的後事都辦妥了,目前我已在臺灣積體電路公司任職,這家公司是微縮晶圓的世界霸主。我很喜歡這兒的環境,能發揮在德州的所學。
這半年來妳可安好?我日夜的思念妳。但是家裡發生了很大的事!
父親、母親、阿媽、全都死於這一場大火災,房子也燒的面目全非,鄰居、兒時玩伴也有多人喪生。這件事對於我是個很大的打擊,但是這半年來一邊辦家裡的喪事,一邊也幫鄰居們處理善後。這段時間我仔細的體會到世間的無常,任憑人類再極致的科技發展,都還是要面對現實的改變,遵循大自然無形、無律的規則。而這規則卻是存乎在每一個人自己心理的深處,人怎麼想?怎麼受?大自然便怎麼來訂這無形、無律的規則。
半年了,妳還好嗎?很對不起一直沒有給妳捎個信。我知道當時在美國德州妳這樣的女孩很多人追求,妳也是個愛交朋友、大方的女孩,尤其妳熱愛的中國文學,真不知煞了多少藍眼晴老外。
說老實話,我們之間交往的這一小段時間,我不太肯定我們是不是算交往中的男女朋友。而家鄉這場大火的善後又隔了大半年沒能和妳聯絡,也許妳交了新男朋友吧?好多事想跟妳說,可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起。
對了,告訴妳臺灣積體電路公司的地址:新竹市新竹科學園區光明頂九陽真路華山二號,我在臺灣的手機號碼是+886935260041,我目前就暫時住在公司的單身宿舍。如果想到臺灣旅行,先聯絡我,可以當妳的響導。
祝愉快
Lagugu                                  柏仁敬上」
 
    真是令人心碎的一封信。女孩日思夜夢的男人、女孩沒法認真工作的男人。
寫這樣的信真是令人心痛、且心碎。女孩這麼樣的思念柏仁,而當柏仁發生了這麼重大的困難,竟然對女孩無所求!甚至於精神上的所求也沒有!這也難怪女孩要哭成了淚人兒了。
    看完了信,女孩做了這一生最為重大的決定、足以影響了自己一生的決定、足以墜入生生世世、永不止息輪迴的宿世折磨、帶到柏雲山莊去。
女孩開始敲起鍵盤,不一會兒就列印出來。整齊的折好放入信封內,便開始整理自己的工作處所的私人物品。
    女孩把剛才列印出來的文件折好放入的信封上,寫上Resignation,再把信封口貼好,搬著自己私人物品的紙箱離開座位。那個Resignation直接放到主管的桌上,便離開了美國德州儀器設計總部。
真瀟灑!輕輕的來、輕輕的走,不帶走一片雲彩。一如文人的本色
  (別弄混了,說書的是說文人不是書生哦!)
※              ※              ※
    女孩才出了機揚空橋,就忙的找自己的行李,出關都忘了自己口袋裡的現金還沒換成臺幣。
出了入境大廳看到了一輛又新又大的Cefiro小黃,開了車門,司機也很有禮貌的幫忙搬行李。坐穩了,車子緩慢的前進。女孩遞了地址給司機。
:「小姐,您是學成歸國哦!不簡單哦。科學園區臺積電...哦!大公司啦,我知道路。」
:「......」
:「小姐到過臺灣嗎?」
:「......」
:「急著要去公司報到嗎?」
:「......」
:「那順路我帶您到湖口老街逛逛,我們政府古磧保存的很好,是清朝時的古磧哦!已經好幾百年來了。」
:「古磧呀?好呀!反正不急,去看看也好,那老闆要當介紹哦!」
:「沒問題,這我常載外國人去參觀。」
:「臺灣人好熱情、又好客,不像美國!」
:「......」
    車子快速的在平穩的公速公路上行駛著,不一會兒從湖口交流道一下就到湖口老街。司機把車停好鎖好,便帶著遠從美國回來的女孩走進老街裡。
    並不是假日,老街顯的冷清,只有一位看似教授的老人家,帶著幾個學生正在拍照、解說。學生們看古磧很仔細,盯著磚頭發呆,像個傻瓜一樣。女孩從沒到過臺灣看到這樣的古磧,腦子裡馬上反映出那些中國古詩詞...哇!百聞不如一見。讀死書死書讀書讀死讀書死死讀書書死讀。一點兒也沒錯!司機在旁吱吱喳喳的介紹,落落長!不過女孩的目光卻被一百公尺遠外的一棟建築吸引...
:「那問房子是什麼?」
:「哦...那間啊!是很早以前,你們阿逗仔啊來臺灣...」
    司機領著女孩到那楝建築去參觀。
是一間小天主堂。老街是清代的中國,不過教堂看起來是巴洛克的歐洲,雖然想起來是不搭軋,不過磚頭全都是中國的,不管什麼風格都可以變的搭軋。
教堂跟大家常看到的差不多,有一個尖尖的塔,塔尖上有一個十
字架。雖然說是塔,也有像是閣樓的窗戶,不過教堂真的太小,塔變成只是裝飾,人並不能像電影演的,住在閣樓裡向天上的父祈禱。
教堂的正面三個青銅器大字「天主堂」,從大門走進去是一條小
小中間走道,左右兩邊都是木頭做的長條座椅,漆成深咖啡色。正面有一個小講台,講台上空空的,講台下也是空空的...
:「新郎柏仁,你願意娶麗雲成為你的妻子,不管生老病死,始終不離不棄直到終老?」
:「......」
:「新娘麗雲,妳願意嫁柏仁成為妳的丈夫,不管生老病死,始終不離不棄直到終老?」
:「......」
:「新郎新娘,交換信物。」
:「......」
:「現在,我以父及子及聖靈之名,宣布你們成為夫妻。」
:「......」
:「新郎,現在你可以吻新娘了。」...
 
:「小姐!小姐!小姐您還好吧?」司機的口氣有點兒著急,還拉了一下女孩的衣袖。
:「......」
:「小姐!您站在教堂裡發呆好久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還是您小時候住過這裡?」
:「沒事、沒事、我是在國外出生的,從來沒到過臺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對這裡很熟悉,像是來過一樣!」
:「哦?啊天主堂都嘛是同一個款。您住阿逗仔啊那裡,也是有很多小教堂啊!」
:「可能是吧!」
:「小姐,我看天色不早了,我們出發了吧」。
:「......」
   車子離開了老街再上一小段高速公路,準備在園區的交流道下...突然有一部顏色很奇怪的奇怪紅色小跑車,在計程車旁邊...速...的很快、很快的超過去。
:「幹!這些飆車族,軋車軋到嚇死人,有夠危險的。幹伊咧!」
:「老闆,那是什麼車呀?好特別又好漂亮呀!跑的真快。」
:「跑車我也不識咧!這種車子路上很少看得到,雖然是漂亮,但是太危險了啦!」
:「......」
:「小姐,天黑了公司大概都下班了噢,來的及報到嗎?」
:「不急,老闆你載我去附近的Hotel,明天我再去報到。」
:「Hotel...有!附近有老爺大飯店,五顆星的可以嗎?」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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