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碰上一棵樹時,你會依靠身邊的一位,隨著他的方向步過,還是本能的靠向另一方, 呈分叉狀的躲開?問題的邏輯和關於車禍時司機會把車扭向自己還是乘客一方的問題相若, 是本能的回答了。東方人的內歛讓人與人的物理距離呈現著一種親疏的關係,和別人的相處, 我會留意著大家的距離有否變化,沒有人知道的,但我就是留意了。
小時候碰上磁石象棋時,總是愛著把棋子們的磁石相壓,幻想著你的蠻力可以打破定律, 讓兩者結合,結果,當然是其中一粒棋子彈到老遠去,不見了。 路上,你不其然的靠近,你會發現兩者間無形的阻力,對方的步伐角度略為改變, 整體的步行方向偏移,簡單來說,整個人翻了一個外彎,移開了。 每一次會是毫米間的偏差,但每一步的偏差會完整的記錄在每一個階磚, 你的靠近讓大家不再直線的行走,竟是撞向牆角的一方。
或許你會發現,需要移開自己的步伐,以確保航道的正確, 你的測試已充份證實,兩者間的距離已達致極限了。 一段關係會是處於常溫,還是呈現出冷卻的情況,再動人的形容詞下, 技體上的本能反應是騙不了的。
年少時,我們做的是步近,我們相信,距離是可以經自己的努力收窄; 長大時,我們做的是疏遠,我們明白,距離是在踏下步走出街上的一刻,已決定了。 現在,我們做的是等待,如其空想著一個夢,不如站在原地,看著對方的步伐遠近。 不是味兒,但亦做不了甚麼。
我們永遠懷念,在起點,對方靠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