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隨著時間會漸漸被淡忘,遺忘並不算是一種否定,只是人的大腦能夠保存的能力有其限度。但是有一種記憶遺忘是不被允許的,那是血淋淋的歷史共業,在付出慘痛的教訓的當下,遺忘彷彿意味著赦免,唯有積極譴責才是「正確」的態度,也是為尋求救贖的唯一可能。只是恐怕沒有人能夠知道,是否每件歷史發生的當下,就已決定了錯誤或是失敗? 同時理解與譴責是可能的嗎? 古希臘哲學家赫拉克利特曾說,人無法踏入同一條河流兩次,因為河裡的水是不斷流動的。德國哲學家黑格爾則將歷史比喻成河流,河水的流動受到每每流經的石頭與顛簸的影響,每一個當代的思想亦是如此,均是受到當時的物質與現實條件而左右,沒有一個思想是永遠對的,只可能就當時所置身之處而言是正確的。每一段歷史都有獲得理解的可能,但是每一段歷史的推展只有一次性,不因失敗或者譴責而有修正的可能。 對我而言 我認為同時施予理解與譴責是可能的, 施予理解不代表你不能以當下的價值觀予以譴責,理解就只是盡可能就當時的時空立場予以領會罷了!只是人生並不是「是非題」,而是「選擇題」,或許這個選擇題在人有生之年都無法窺知「正確答案」,但是無疑的,我們無法逃避選擇──當然逃避也是一項選擇,無論如何,每一個選擇當下都是牽動著千千萬萬個聯繫之間的發展,我們必須正視自己的選擇──無視與漠然才是最可怕的。 或許根本沒有「正確答案」,也或許就像赫拉克利特的哲學思想,在尋找永久的真理中,我們只是尋找自己的自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