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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晨 第十二章
作者: 亞格斯 日期: 2010.06.05  天氣:  心情:
我們走了很久,一直以來景色都是稻田、牛、路燈,然後偶爾再來盞紅燈籠嚇人。

鄉下的空氣很清新,聞起來有種清晨獨有的芬芳。

即使,現在已經入夜。

這是在都市裡體會不到的。

說實話,我的腿有點酸了。

真的忍不住,小聲地抱怨。

「周佾晨……還有多遠啊?」

周佾晨聳了聳肩,一臉無辜。

「天知道,我也是憑著印象亂走的啊。」

真是好一個憑印象亂走。

坐在椅子上,手中握著的是正散發出裊裊白煙的茶杯。

很古色古香的一個村落,我們一行人在周佾晨白目式的領導下,總算還是找到了目的地。

想到那時的情景,真是不免讓人汗顏。

那時候,周佾晨說出「我也只是憑著印象亂走的」這句話時,我們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想,假如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那周佾晨應該被兩個人的眼神亂箭射死。

我和,陳子云。

性格本就溫溫柔柔的詩羽,那時只是微笑著搖頭,對周佾晨說著很多安慰的話。

任誰,都會喜歡詩羽那種個性吧?

之後我們也無可奈何,順著周佾晨所謂的印象來走。

很好運地,在路上我們碰到了農村的老伯,向他詢問一番後,才知道我們徹徹底底走錯了方向。

他阿嬤家是在村子的東南方,而當時我們走的那條路,是村子的西北方。

整個方位大錯亂。

我們又折返回到村子的路口,往正確的方向走,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一位老婦人坐在稻田旁,像我們招著手,一邊吃蘋果一邊喊著:阿晨欸,我的乖孫。

喝下了最後一口茶,我將陶瓷茶杯輕輕放在桌上,看向房外月光如水,讓人有種寧靜的感覺。

忽然,一條浴巾披在我的肩上。

「楊莉恩,換妳洗澡了。」

回過頭,周佾晨依舊是那樣輕輕地笑著。

他的髮梢還滴著水,手中握著一條半濕的毛巾。

苗栗山區的氣溫偏低,他卻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白色短袖,和黑色長褲,頭髮還滴著水就跑到客廳來。

看著他,我微微蹙眉。

「欸,小心感冒啦。」

我拿下肩上的浴巾,雙手插腰地看著他。

看見我像老媽似地叮嚀,周佾晨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顏。

「妳的手比我還冰,還敢說呢。」

他握了握我的手,旋即放開,推著我走向浴室。

「快去洗澡吧。」

站在浴室的鏡子前,我的頭髮因為浴室的水氣而變得半濕半乾。

髮梢溼漉漉的,但沒有滴水。

從洗手台上拿起剛剛去廚房跟阿嬤拿的橡皮圈,我隨手扎了個馬尾,便走出浴室。

我是最後一個洗完澡的。

經過廚房時,正好看見周佾晨的阿嬤端著一盤柿子正準備拿去客廳招待。

我微微笑了笑。

走到阿嬤身旁,我伸出手。

「我來幫妳吧。」

阿嬤抬起頭,看著我愣了愣,臉上浮現慈祥的笑容。

「免啦,我的身體還勇的很。」

她一面揮手一面走向客廳。

客廳裡,小小的圓木桌坐滿了人。

阿嬤用竹叉子替每個人插了一塊柿子。

「吃啊,免客氣啦。」

周佾晨挑了最大塊那個,正準備放入口中時──

『啪──』

「噢……」

他捂著手,一臉委屈地看向阿嬤。

「阿嬤……」

而阿嬤又用那刻滿歲月痕跡的手敲了一下周佾晨的頭。

「你這死小孩,大塊的要給客人啦。」

語畢,她將最大塊那塊遞給我。

我呆住了。

阿嬤拿著那塊柿子在我眼前晃了晃。

「快吃啦。」

阿嬤笑得很開心,也許,是難得有客人吧?

我也笑著接過竹籤。

「謝謝。」

而身旁的周佾晨不滿地噘起嘴。

「都跟人家搶……」

然後,他拿出手機,在鍵上按著。

隨即將手機遞給我。

晚上十二點,到外面的田裡,會看到很難得一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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