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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愛喝葡萄柚汁的烏鴉
作者: 心已殉 日期: 2012.03.13  天氣:  心情:
有人曾說看到烏鴉是不吉利的,但對我而言,
看到牠之下一秒的我就能看見充滿陽剛味但又俊俏的他。

那是個像火燄一樣熱情的鳳凰花開季節,我和他都是醫院的實習生,只是我們來自不同的學校。
我已經謹慎觀察他好幾週了,命中注定進一步的那天,他和幾位同學一起出現在餐廳,
趁他們選定位置,去選菜色之際,我終於提起勇氣將可聯絡到自己的數字群寫在餐廳的衛生紙上,
帶著快馬奔騰的心跳靠近屬於他的位置,顫抖的紙張就這麼順勢地滑落桌面,
眼角霎時瞥見他們即將返回這裡,我像個小偷差點被抓到的慌亂,匆忙離開現場,回到我的角落。

「他會不會把它當成普通衛生紙地用掉?」
「可惡!我應該莊重點的寫一封信,放在那張桌子上才對。」
「可是這樣我的心意又太明顯了。」……我腦裡百轉千迴,心裡忐忑不安的望向他。

約莫20分鐘的心律不整,只見進餐完畢的他拿起特製衛生紙後,和餐盤一起擺入垃圾桶。
緊張高漲的情緒頓時陪葬般地投進黑暗空間。

@@@@@

臨睡前突然接到陌生電話,異於女性低沉嗓音在話筒的那方響起:「寫在衛生紙就不怕我遺漏嗎?」

@@@@@

為了避免影響彼此的學校考核成績,之後我們展開一段秘密交往,同一般情侶會做的平凡事,
例如:假日去搭公車、牽手散步、看電影、坐咖啡廳…,雖然是平凡常見的事,但因為對象是他,
一切顯得不平凡而且浪漫。
小草格外翠綠,夕陽格外美麗,兩條細長的黑影交疊之際,格外幸福。
公開場所相遇,我心跳加速的輕微點頭致意;私下約會相處,我雙頰發熱的溫度足以與暖暖包相媲美。

@@@@@

就算幸福如童話的故事也會有翻到結局的那一頁,掩藏再嚴密的戀情也會有被發現的那一刻。
誠如我的心情,天空不晴朗,微微陰霾卻忍住想要狂洩的洪雨大水,腦海停在前幾分的畫面,
他的摯友一臉方正,雷同接下來要說的嚴肅話語:「他媽媽很在意他的未來,從小就一直培訓,
所以不可能允許你們這段感情,而且你們一南一北更不可能持久,長痛不如短痛,乾脆現在就分手吧?!」

這件事在我還沒表明態度之前已經被彼此的報告壓縮得沒有多餘時間來思考,
我們只剩下偶爾的電話寒暄,我也不清楚這淡淡的感覺是他的刻意,還是真的為了寫報告而不得已,
清描淡繪的像米色,不經意看像白色,仔細看才發覺出是有上顏料的,但喉頭還是會溢出一口口酸水。

@@@@@

慶祝結束這段醫院實習的饗宴在歡笑中展開,我努力的壓抑自己真實情緒,微笑的喝下一杯杯涼飲,
因為只有杯中的葡萄柚汁才能瞭解這份酸澀心情。
當眼角的淚光瞥見他經過的身影,我又再次注滿掌裡的空杯。

當天下午提著原本輕盈,現加上回憶而變得異常沉重的行李,離開植花種草的庭園,
烏鴉靜默的站在樹梢目送我,但這回牠沒法再將他帶領到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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