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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已殉的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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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將視線轉個方向
作者: 心已殉	日期: 2012.03.06　　天氣: 　心情:

將視線轉個方向

「時間」字面上看來是由「日、土、寸、門、日」五個單字所組成，
筆者解釋為每日當我們從床上醒來，伸個懶腰，讓自己精神一下，
再下床踩著土地，一寸寸的接近門窗，看著晨曦由縫隙鑽入，
日光從地平線逐漸上昇，這就是「時間」。
雖然它不是可憑藉肉眼所能看到的有形實物，
但確實是每秒每分每天不間斷，正在一直持續進行著。

如果要問再深入一點，時間既然一直都在持續進行，〜ing當中，
那它究竟在哪裡呢？

筆者建議可種植小樹、小花或蔬菜，當它從種子逐漸發芽，
即使每天都只有長一毫米般的微小，但我們仍可以看出它的不一樣。
至於為什麼它會從小小如塵埃般的種子變成一株菜、一朵花甚至是一顆樹？
除了生命所需要的三大條件，陽光、空氣和水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時間，
第一天去看與第十天去看，一定判若兩樣。

還記得高鐵才剛開通兩年左右，我放假回家，父親興致高昂的跟我說：
「妳一定不相信我已經坐過高鐵了。」確實，我的確不相信，
畢竟即將步入中年且又幾乎足不出戶、不出遠門，
整日都在家及附近公園、水壩堤防溜狗的他，
現在竟然跟我說他已坐過我這個年輕人都還沒空去嚐試搭乘的高鐵？

我立即歪著頭、挑著眉說：「騙人！那不然你說你搭高鐵去哪裡？」

「我就跟團呀，有去故宮、淡水、貓纜……。」
他很努力的在如數家珍，我聽到貓纜，又再一次訝異，
連那種高空且剛營運的他也去坐？！哇，看來我有一個比我還年輕的父親。

之後，我特意安排兩天假去看看我父親曾到過的地方，看他曾看過的風景。
高鐵的乾淨、迅速，服務人員的親切問候、微笑祝福；
故宮裡頭的藝術博覽，外頭另有親子快樂的放風箏；
淡水漁人碼頭的夕陽橙霞，攤販與客人間的熱絡喧鬧；
貓纜的高空震撼，人來人往的排隊熱潮……。

返家時，換我很稚氣且得意的說：「爸，我也有搭高鐵、坐貓纜了。」

沒想到隔年，從新聞獲知貓纜因颱風衝擊、塔柱掏空、邊坡崩塌而停駛，
當時我們有一陣沉默，就像吵嚷的電視聲突然被關掉的安靜，
我以為父親和我一樣，會覺得有一種人生大起大落的唏噓感受，沒想到他卻開口說：
「還好我們都坐過了。」讓我不禁拉開嘴角線條的大笑，他總是如此樂觀進取。

今年父親生日，平時我們家沒有慶祝節日的習慣，頂多我只會買個健康食品叫他吃而已，
不會特別去跟他說聲「生日快樂」，但因為剛好是個好天氣的星期日，
讀國中的表妹和她母親到我家送蛋糕，同時我們三個女生很難得的插上蠟燭，
一起唱生日快樂歌給他聽，之後他俏皮的隔空吹熄燭火，
再許著兩個不一樣單字卻有一樣意義的心願，讓大伙笑顏如盛開的花朵綻放，笑聲如炮竹的響徹雲霄。

聽著表妹暱喊他爸爸，一邊大口吃他煮的家常菜，一邊直呼很好吃，
希望每週都能來家裡吃他煮的食物，父親再次露出開懷滿足的笑容。
他問表妹今年幾歲，她說十五歲，國中畢業後要讀餐飲科。

哇，十五歲？！

我剎時瞪大眼，有點驚嚇到，比看靈異片還恐怖的驚嚇，因為那代表十五年過去了，
時間過的好快，真的是歲月如梭，當年的她才剛出生，還皺巴巴的就被抱到我家撫養，
最後還和我一起喊我的父親為爸爸，反而叫她親生父母為姨丈、阿姨；
當年還在哇哇啼哭的女嬰，經過時光的洗禮，現在已經是位亭亭玉立的俏女孩了。

反觀我自個兒，經過十五年時光的洗禮，真的印證一句話－歲月不饒人，
皮膚彈性已大不如從前，不再細緻，也不再嫩滑，反而多了一些斑點和皺紋，
好想仰天長嚎哦！

但是，往另一面思考，我為人處事已少了點衝動，變得較從前圓滑；
不會只顧慮自己的感受，變得較會替人設想，瞭解事情也許一體兩面；
有更多的人生經驗可以和表妹分享，和她的父母一同教導國家未來的棟樑，
也許這就是有失就有得、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道理。

同年十月和父親到南瀛綠都心公園欣賞國際民俗藝術節，聽主持人介紹，
赫然發現，離上回與父親來同一個地點欣賞的時間已經隔了五年，
這中間發生許多事，至今皆人事全非。

先是與他結婚三十年的妻子離開，再是高齡八十歲的母親因病逝世、
僅有二十四歲的獨子因意外而去世，而我為了陪他渡過人生最難熬的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傷慟，
也向已經工作七年且人人稱羨的大醫院辦理辭職，最後近期是已陪伴他二十年的大胖（比特犬）老死。
眾多的打擊，讓他一次次濕紅了眼眶、哽咽了聲帶，
而身為長女的我也得忍下自己負面情緒，協助他辦理一些事務，和他一起走過這些黑暗時期。

時間猶如一道只會往下飛躍的瀑布，又彷彿一灞只會往前滾動的洪流，
我們每個人都身處在這瀑布亦或洪流當中，漸漸流失青春、親情或愛情……，
難過或咒罵都不能讓逝去的時光返回，反倒令自己更加難受，傷口永遠無法療癒。
或許我們永遠都看不到永遠的盡頭，對下一刻有時會產生茫茫然的感覺，但是，
親愛的，要記住一件事情，對生命我們都要採取樂觀的正面態度，對自己好一點，
要領悟是因為失去，反而讓我們更加懂得珍惜的重要性，所謂「把握當下」。

無論如何，你絕對不會孤單，旁邊一定都會有人陪伴支持你，若沒有，
至少還有我，不相信的話，請將視線轉個方向吧！

咦？沒看到我？
那也有總是不屈不撓，無論遇到什麼碎石桓牆阻礙，仍堅持要冒出頭來的綠草，
更有和煦的日光、溫柔的涼風、多彩的雲霞、優美的音樂、輕巧的鳥雀、奇香的花卉、挺直的林樹……，
親愛的，要相信生命一直都有美好的時光等著你去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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