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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兒-上 《前一篇 回他的日記本 後一篇》 生化洋蔥人19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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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珠兒-下
作者: 嘉手納洋蔥 日期: 2007.05.10　　天氣: 　心情:

「…………」
「…………」
兩隻小橘貓好像傻了，一動也不動的看著珠兒。

我知道這兩隻小傻瓜已經聽得入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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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歲一個月，小男孩打破了自己的皮卡丘存錢筒。

一方面，來自爹地跟媽咪的威脅越來越認真。小男孩知道，如果再不想想辦法，陽台外面的公貓很快將不會再聚集吵鬧…

因為珠兒將會到很遠的地方去。
遠到小男孩找不到，珠兒也回不來的地方。

「珠兒…對不起，我只是不想跟妳分開…」
公車上，男孩隔著外出籠對珠兒這麼說。
珠兒只是喵喵的回應，卻沒有感到不安。



打麻醉針的時候，珠兒很痛，並且暈眩的想吐。
但她沒有叫，也沒有咬獸醫。她完全信任小男孩，相信小男孩所做的一切，任何一件事都是為她好。



珠兒暈過去之前，小男孩哭了。
她不知道，小男孩是心疼她的身體將不再完整。

那一天起…珠兒就不再具有繁衍後代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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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珠兒出院，小男孩打破存錢筒的事情也被發現。


麻醉藥已經退了，珠兒痛得無法動彈。

在昏睡間，有幾次迷迷糊糊的看到小男孩跪在客廳，爹地跟媽咪用很大的聲音罵他，那好像一場惡夢，珠兒不確定那是不是真的。

但有件事情她確定…

回到房間的小男孩，第一件事，是比平常還要輕柔的撫摸珠兒的頭。

「妳一定還很痛…珠兒…對不起…」

眼淚滴在珠兒的背上。珠兒卻沒有力氣出聲安慰小男孩。
小男孩仍舊哭著哭著…

卻不是因為自己挨罵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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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歲，換算成人類的年齡，珠兒已經是30歲的熟女。
貓的青春正開始消失。

小男孩今年要上國中，他的緊張珠兒都能嗅得出來。
珠兒也知道，男孩的身體開始變化，煩惱也開始增加，就好像自己還是少女的那時候一樣。

珠兒常蹭蹭男孩的腳，幫他打氣。她試著表現體貼，試著用動作告訴他：
「珠兒愛你，有煩惱可以向珠兒說喔」

男孩也總會彎下腰摸摸她，或者就乾脆抱起她來，用鼻子碰碰她的鼻子，親親她。


他對貓咪的知識也漸漸豐富。

當晚上睡覺時，珠兒呼嚕呼嚕的用前腳交互推著小男孩，小男孩總取笑她：
「妳唷~30歲了還在學小貓啊，都不害臊…」

男孩知道，呼嚕呼嚕的貓咪按摩，是珠兒回到了幼貓時期，把他當成了媽媽，在跟他親暱的撒嬌。

那是珠兒一生最幸福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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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男孩心情不好，珠兒只從腳步聲就可以聽出來的時候。
她已經是一隻4歲，換算成人類年齡40歲的婦人了。

四年，在人類的世界，也許只是一瞬間。
但對貓咪來說，卻是生命的一大半了。


用半輩子陪伴小男孩的珠兒，因為結紮的緣故不斷的發胖，到這一年時，她足足有5公斤。

她開始比較少主動找男孩撒嬌。因為她容易感覺到累。
偶而下腹部也會隱隱作痛。

但珠兒忍著，既不哀嚎，也從不把痛苦表現在臉上，因為她不想男孩為他擔心。


而事實上男孩最近為她擔的心很少，因為他正忙著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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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剛來的幾次，沒說什麼。

但當他們接過吻，甚至上過床以後，女孩開始抱怨：
「你的床好像會讓我過敏耶…我大腿這邊好癢喔…」女孩嬌聲的埋怨，指著自己的大腿內側。

「哈哈，那我幫妳舔一舔就不癢了」男孩作弄女孩。

男孩知道原因。
他對貓的知識，已經豐富到，知道讓人發癢的，其實是貓毛。
是貓毛上的蛋白質令女孩過敏。

「你這個癡漢~~!」

女孩拿起枕頭攻擊男孩的動作讓珠兒警戒，不過聰明的珠兒很快就發現，那只是人類之間親暱的遊戲。

「哈……哈秋！」女孩打了一個噴嚏。
「都你的毛啦！你的床上都是貓毛，害我過敏！我下次不來你家了啦！」

「是我的毛還是貓的毛，妳要看清楚不要錯怪好人捏，捲的才是我的喔~」

男孩輕鬆的打著哈哈。


那一天，男孩洗了床單跟被單。

當晚珠兒忍著痛跳上床，想陪伴男孩時，卻被他輕輕一腳帶下床。


那一腳的力道很輕，是因為正好踢到痛的地方嗎？

珠兒感覺心是糾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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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歲，換算成人類的年紀，珠兒是52歲的歐巴桑了。
珠兒老了。

對她來說，形容生命長度的說法是”剩下多少”，而不再是”走過多少”。

女孩已經與男孩交往兩年，他們現在也都是半個大人的高中生了。不管男孩的父母在不在家，女孩幾乎天天來找男孩。


漆黑一片的房間，女孩指著貓反光的眼睛：
「你家的貓很噁耶…」
在男孩底下的她紅著臉喘氣：
「別做了好不好？她這樣看我根本就沒辦法…」

男孩回過頭，對在櫃子上的珠兒看一眼，剛好跟珠兒的眼光相對。

珠兒慢慢的把視線移開，男孩的視線令她覺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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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女孩對男孩說：
「我真的不喜歡妳們家的貓，你看她現在一點都不可愛，肥得跟豬一樣」

男孩靜靜聽著沒有說話。

「也許可以改叫豬兒喔，肥豬的豬~哈哈」女孩開著冷酷的玩笑。

「成天都懶洋洋的，不知道你養她幹嘛？還會害我過敏…」

男孩說：
「如果妳真的這麼不喜歡，我再想辦法處‧理‧掉‧她‧好了」




對於一隻6歲的貓而言，人類每一個字的意思她都清楚。
尤其是主人的話語，她聽得更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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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珠兒奄奄一息。


男孩帶珠兒去獸醫院，是由於腎臟長期習慣性的發炎，最後長出腫瘤。

獸醫對男孩說，這病應該是拖很久了，希望男孩以後可以多關心自己的寵物。

男孩只是聳聳肩，帶著玩世不恭的微笑。


又一次的手術，成熟懂事的珠兒卻前所未有的不安。
醫院迴響著她的哀嚎聲。


男孩沒有哭，因為他根本不在。

把珠兒交給醫生後，他忙著送女孩回家…

離開獸醫院前，女孩對男孩說：
「你們家的老肥貓真的很會花錢耶，你想好怎麼處理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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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陪妳嗎？」由於講到這裡時，珠兒奶奶實在停頓太久。
小橘貓還是忍不住問了。

「他應該有更重要的事要忙吧…」珠兒奶奶異常平靜的說著…

「那後來呢？」另一隻小橘貓天真無邪的問。

「後來啊…」珠兒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她的故事…

「後來~”咻”的一聲！我就被魔法變來這裡，命中注定欠妳們兩個小鬼，要來說故事給你們聽啦，呵呵」
珠兒逗起兩個小鬼，眼角卻含著淚光…

「吼~!!!奶奶又愛騙人！」小橘貓皺起眉頭抗議。
「奶奶騙人奶奶騙人~~~」另一隻小橘貓乾脆在地上打起滾來。
「奶奶!這個故事不好聽!最後都沒有幸福快樂的結局」
「奶奶~~我要聽結局啦~!!」

「沒有結局耶，我連他現在過得好不好都不知道…我真的很想知道…」
說完。珠兒突然面向窗外不發一語，安靜且緩慢的用前腳洗臉。

兩隻小鬼也似乎感受到氣氛不太對勁。



「洋蔥，妳好了嗎？」黎安娜的聲音從動物之家的大廳傳來。
「這邊要休息了，我們得走囉~~」

捏捏鼻子，驅趕走酸楚的感覺：
『好…我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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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流浪動物之家時，我問黎安娜：
『那隻珠兒是怎麼進來的？就生活區門口旁邊那隻』

「恩…」黎安娜歪著頭想了幾秒。
「好像是一個男生帶來的」

『撿到她？』

「不是，是主人親自來辦棄養」

講到這裡，黎安娜彷彿想到什麼似的：
「那隻貓來的時候很虛弱，好像剛動完手術麻醉都還沒全退，不過很有感情，還是一直對著主人叫」
做為義工的同理心讓他的眼神充滿哀傷
「叫到動手術的傷口都滲出血，還吐了…所以我很有印象」


『那主人…都沒有反應嗎？』


「恩…」她的語調Down了下去。

「所有辦棄養的主人，都是頭也不回的走喔，這幾乎沒有例外」

我想起珠兒籠子上的收容卡，記載著她進來動物之家已經將近一年了。

一直沒有人願意領養的動物，有一天將在人類的規則之下被施行安樂死…






七年前，在紙箱上撐起一片彩色天空的小男孩啊…

這件事，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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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兒-上 《前一篇 回他的日記本 後一篇》 生化洋蔥人19號-上
 
住戶回應
 
時間：2007-09-27 09:30
她, 52歲,台北市,服務
*給你留了一則留言*
  
作者回覆說[2007-10-08 11:39]：

太客氣囉~~

妳寫的東西都很好，我不但喜歡，也感受到很用力的鼓勵:)

最感心莫過於妳是如此的忙錄...


多把注意力放在眼前必須先解決的事吧
我可以理解的^^

 
時間：2007-09-26 12:02
她, 52歲,台北市,服務
*給你留了一則留言*
  
作者回覆說[2007-09-26 21:24]：

我實在應該請你來幫我寫一篇導讀什麼的:P

看過了，資訊很龐大，我得花一點時間消化:)

 
時間：2007-07-20 09:58
他, 35歲,彰化縣,學生
*給你留了一則留言*
  
 
時間：2007-07-05 22:49
他, 38歲,高雄市,其他
*給你留了一則留言*
  
 
時間：2007-07-05 02:13
他, 38歲,高雄市,其他
*給你留了一則留言*
  
作者回覆說[2007-07-05 19:25]：

這是復仇嗎一 一a

我被你賣到關子了...

 
時間：2007-05-25 12:53
她, 43歲,桃園市,服務
*給你留了一則留言*
  
作者回覆說[2007-05-25 16:09]：

又哭又笑... 噗~!

用詞激烈是不至於啦~不過妳幹嘛汙辱烏龜跟他的蛋:P

 
時間：2007-05-18 10:35
她, 47歲,非洲,藝術
*給你留了一則留言*
  
作者回覆說[2007-05-18 11:18]：

我埋的梗都被妳找出來了Q_______Q
高手^^

 
時間：2007-05-16 17:25
她, 44歲,亞洲其他,其他
*給你留了一則留言*
  
作者回覆說[2007-05-16 21:06]：

我自己又捲回去看了一下

噗 靠腰 我怎麼這麼逼機XD

 
時間：2007-05-14 19:43
她, 43歲,台北市,流通/零售
*給你留了一則留言*
  
作者回覆說[2007-05-14 22:22]：

我幫妳帶小孩!!!

2000/月

5隻以上有優待^^

 
時間：2007-05-14 08:17
她, 40歲,台中市,學生
*給你留了一則留言*
  
作者回覆說[2007-05-14 12:28]：

那也是我衷心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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