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rry that I love you

I am sorry …
你可曾在深深的夜晚, 聽到一首歌
想起你曾深深傷害過的人

故事的開始, 是在劍橋皇后學院的 why study(註) 石碑旁
一個德國男孩問我: 要不要跟他約會?
我說: 好啊!
他有著一雙深邃的琥珀色眼睛, 笑容像是溫暖的春日陽光
那年我們二十一歲, 無憂無慮地揮霍著青春
最愛和朋友們一起旅行, 一群愛玩愛笑的歐洲男孩和幾個可愛的日本人
探險, 夜遊, 我至今還依稀記得
那次夜闖海德堡古城, 來自日本的正俊尖叫著跑出來
一臉驚恐地說他看到一個無頭鬼

善意的朋友們給了我們所有的祝福
但在女孩們的眼中
他是如此引人注目
日本女孩們總在我背後和他眉來眼去
可我也不是個乖女孩
在他去倫敦的週末, 我跟法國的Gill 在大街上擁吻
還有那幾個義大利人…
年少輕狂啊! 那是我最無憂無慮的日子
沒有任何世俗的東西值得交換, 沒有
然而我當時竟不這麼認為

我以為,  我們的旅途只是偶然交錯, 終點在不同的方向
那時我剛得到美國幾所設計學校的入學通知, 一心只想征服新大陸 成為像浮華世界雜誌裡那樣的豪宅設計師
而他, 就像大多數的歐洲男孩一樣, 在找到確定的人生方向以前
還想多看看這世界

Sorry that I hurt you
Sorry that I fell through
對不起 我搞砸了…
究竟是在哪一個時間我失去了自信與灑脫?
是在我到美國後三個月, 他帶著行李出現在我的門階
說他再也忍受不了海洋橫亙在我們之間, 他要來美國當交換學生
還是在某個陽光燦爛的午後, 我們付出了彼此的最初

我們住在濱海的白色小屋, 看日昇月落, 聽海浪的聲音
看著傍晚時分, 美國人帶著他們的孩子和一條大狗, 在海邊嬉戲追逐
我一直相信這就是我們都想要的未來

Sorry that I loved you
Sorry that I needed you
Sorry that I held you tight
他一邊在Miami International作交換學生, 一邊申請大學
最後
他得到LSE(The London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Political Science)的入學許可, 在當時, 那是全英國最好的商學院
我若無其事地陪著他準備入學所需的資料, 和採買旅行用品
也許是興奮之情, 掩蓋了其他的可能性
對於我們的未來, 他只說, 或許我可以轉學到倫敦
在我不在乎的外表下, 對分離卻有著深深不安
於是
惡魔在我耳邊喃喃絮語:
來吧, 來吧,
在合約上 簽下你的名字
不然
你想要一個人被留在美國嗎?
他是虔誠的天主教徒, 絕不會要求你做另一個選擇
來吧

我默默坐在公車站牌前, 從向晚到日暮
最後
一個黑人司機停下車對我說:
快上車吧, 這是最後一班公車了
惡魔正在竊笑

回到家後我告訴他, 我懷孕了

他跪地祈禱了一夜
而我當然沒有懷孕, 只希望他會為我留下來
他告訴我, 他只要去一年, 給他一年就好
我們陷入暴烈的爭吵
失去理智的我, 對他狂吼:
你要我獨自面對這一切嗎? 那你就走吧!
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他默默地收拾行李, 離開了
此後, 我每天在海邊等待他的身影
最後終於接受了他不會再回來的事實
因為無法承受日夜痛徹心扉的苦
我離開了我們的濱海小屋
離開了美國
海浪終究捲去了我們的足跡

多年後從朋友口中輾轉得知
他並沒有去LSE 而是加入了德國志願軍
當時正值波士尼亞內戰
他隨軍駐防波士尼亞
然後就再也沒有人聽過他的消息

那是15年前了
因為我的一句謊言 一個錯誤
讓我們都偏離了人生軌道
For all I have done to you I wished I could make it right
後來, 我又回到了美國, 完成我的學位
現在過著儘管不是盡如人意卻也算踏實的人生
他呢? 現在他在世界的哪一個角落? 過得好嗎?
恨不恨我?
An apology now after all of this time
Won’t make any difference tonight
在此時, 夜深人靜後 想起他
依然是 深深的愧疚
I am sorry…..

註: Why Study 根據我的記憶好像是

Why Study
The more I study, the more I know
The more I know, the more I forget
The more I forget, the less I know
So, why study

如果有誤 則有賴各方大德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