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國80年的夏天我遇到了一個女孩子,第一印像是她很清純,懂事又乖巧,那時她才高一,下課後晚上在丹丹漢堡打工,賺取零用及貼補家用,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於是便跟她要了電話,當初只是想說當兵放假回來,能有個可以聊天的異性罷了,沒想到後來我們雙雙墮入愛河
打從一開始約她,都是到了她家附近再打電話給她,好像也由不得她說"不",幾次過後玲發了一次小牢騷"厚~~那有人家像你這樣的啦,到了人家附近才打電話說你到了,這麼霸道".......我當然是嘻皮笑臉的回她"我就是霸道勒"
隔年跟玲的感情漸趨穩定,但情侶總不會是甜甜蜜蜜的過下去,會有些許的爭吵,那一年的幾個重大節日裡剛好我們都有過爭吵令人印像深刻
過年
那一年的過年,大年初一時,幾個要好的同學約好要去打保齡球,心想保齡球場在玲家附近而以,同學間也有一段時間沒聚聚了,也正好可以把玲介紹給同學認識,但玲說什麼就是不去,結果怕讓玲等太久,跟同學相聚就只有短短的一個小時
去找玲時,玲看到我很是高興,而我則是一臉的不悅,載著玲沒目的地的一路往北騎,到了觀音山(還是佛光山我忘了),我自顧自的走著,玲則是亦步亦趨的跟著,山路越來越陡,玲慢慢的跟不上了,看玲落後一大段時我會停下來,一邊欣賞風景一邊等她,等玲跟上後便又獨自往上走,有1~2次玲接近我時伸出手來希望能拉她一把,但我都沒有,因為我很氣,氣今天應該可以很快樂的過,可以帶妳跟久未見面的好同學一起過年,但妳就是小孩子氣,說不去就是不去,害我得割捨那些好同學來陪妳
下山時已過午餐時間又是大過年的沒什麼東西可吃,這時氣是已經消了一大半,只是還拉不下這個臉,停好車在街上走了一小段路後我才面無表情的吐出"妳想吃什麼",彆扭了一個早上跟玲還說沒幾句話,玲這時也滿腹委屈了"大過年的,你幹嘛這樣對我......"玲話一出口便哭了,我知道是我讓玲受委屈,看到玲眼淚直流我顧不得在大馬路上,把玲緊緊的抱住,擦拭她那止不住的淚水並給她熱情的深吻
玲受了一早上的氣,先是爬山後又是哭的,也沒什麼味口吃東西只覺得很想好好睡一下,我們在超商隨便買了東西,便就近找了間旅館休息,一躺下沒多久我們就都睡著了,手臂被玲當枕頭枕著因為有壓迫感所以沒多久就醒了
但我不敢亂動,用手輕撥她的長髮,仔細的看著睡在我身邊的這個女孩子,看著看著玲的眼角又出現了淚珠,不知道玲是也醒了還是做夢夢到哭了,沒驚動玲我輕手輕腳的拂去她臉上的淚珠,還輕輕的吻了她的臉頰,再趁勢把她摟的緊一點,讓玲的頭藏在我胸膛裡,心裡想著這女孩子是我想要的,我要好好的照顧她,要好好的疼她,不能再讓她受委屈哭泣
端午節
那一年的端午豔陽高照,事先沒跟玲說,見了面也不理會玲的意見,一心只想帶玲去看人家划龍舟應應景..............
[阿榮,你要載我去那阿] 玲發覺要去的方向好像不是平常我們要去"吹冷氣"的方向所以好奇的問著
[我們去看人家划龍舟好嗎] 我高興的說著
[不要,好熱喔] 玲說
[好啦,難得ㄟ一年才一次而以] 我有點哄她的說著
[不要啦,真的好熱] 玲的口氣有點認真
[阿不然又要去吹冷氣喔] 我懶懶的說著
[吹冷氣總比曬太陽好阿,不要去看划龍舟啦] 玲說
才不管玲在說什麼,我就是想去看並不是我自私,是真的想跟玲感受一下過節的氣氛,跟玲認識也快一年了,還沒跟玲好好的過過一次節日,所以才自作主章,本以為這會是給玲的一個驚喜,但玲是真的怕曬太陽不想看
到了愛河停好車後看到玲臉臭臭的,我哄著她"好啦,都到了我們看一下就走好不好",拉著玲便往河邊走去,呼~~~天氣真熱,河邊也滿滿的都是人,走了一段路找不到好位子可以看,再加上玲嘟嚷著說"你看叫你不要來,你還要來",我不耐煩也不高興了起來,只覺得這是我的一番好意妳怎不能體會呢,索性放開玲的手快步的向前走,看能不能在這擁擠的人羣中找到一個適合看表演的地方,走著走著猛一回頭想跟玲聊幾句時,玲不見了
我在原地發了一下呆,四處的張望後著急的在這條人龍中來回的尋找玲的身影,來來回回的找了好幾趟,就是不見玲的身影,心裡好著急但就是找不到玲,"不見了,不見了,玲不見了"我心裡一直這樣想著,沒辦法了只好回到摩托車停放的位子看走失了的玲,會不會也想到我會在這邊等她
等了一會兒心急之餘不經意的往馬路對面的地方法院看過去,一眼就看到玲那張熟悉的臉孔,眼神交會的那刻我們都笑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彷彿我的眼中就只有玲,不用刻意去尋找即使是在千萬人中,我們的眼神會自然交會,愛河邊距地方法院的馬路有10幾米寬,地方法院的樓梯上上下下的也都站滿了人,我更沒想過玲會跑到對面去,但這不經意的一眼,就認出玲來了,真的是好奇妙好奇妙的感覺
[妳都在這裡喔] 我走到她面前低著頭訕訕的說著
[對阿,不然我會去那裡阿] 玲有點"ㄉ一ㄤ"我的感覺
[喔] 我有點接不上話
[你剛剛是不是在找什麼人阿] 玲忍住笑的說著
[沒有阿,我那有在找什麼人阿]
[還沒有,我看你很急的樣子在那邊走了好幾趟]
[喔,阿妳跑來這邊不看人家划龍舟,就只會注意我喔] 我說完,玲伸手打了一下我,我們之間這小小的不愉快就這麼過去了
中秋節
那一年的中秋我已升上中尉,而且轉調到保修單位,因為不再是"菜排"表現的也還不錯,所以中秋假期早早就跟人事排好了假,中秋節的前一天午飯過後假單便已放在我寢室桌上,現在只等晚上18:00的到來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心情也一直都很愉快,忽然來了一通電話記錄"19:00指揮部集合,指揮官訓話",心中頓時一陣烏雲飄過,只見人事忙著從值星官手中拿回連長批準阿兵哥們的假單,還特來告知我"排ㄟ,連長說等指揮官訓話完再走喔",當兵就是這麼一回事常常身不由己,但還不算是太壞,過年過節軍中就是會來"加強戰備"這一套,應該還是走得了只是會晚走個2~3小時
晚上到達指揮部後,指揮官雜七雜八冠冕堂皇的講了一堆後,重點來了"加強戰備我們必需比長官們考量的更周全,因為我們指揮部任務特殊所以指揮官(也就是他)決定比師部提高一個層級來加強戰備,請營,連長回去後再行檢討休假人數",語畢全旅官兵起了一陣小騷動
我想全旅的官兵們心裡一定都在痛罵這狗腿指揮官,痛恨這種官僚文化,這一次中秋據我所知,指揮部裡各連隊只想依平日留守規定辦理,因為日子總是那麼太平,想讓更多的官兵能回家團圓過中秋,指揮官這一宣布不知打亂了多少人的計劃,因為這樣一來各連隊只能有一,二十人可以休假
果然部隊帶回連上時,咒罵聲四起我心中一把火也是壓不下來,等不急連長重新檢討休假人員,氣呼呼的衝到連長室,"扣扣"敲了兩下門,不等連長說"請進"門一拉我就走了進去
[排ㄟ,有什麼事嗎] 連長跟輔導長正在談話,看到我這不禮貌的舉動,也有點不悅的說
[還沒決定好嗎] 我還是氣呼呼的,連基本的禮貌"報告連長"都沒說,就直接脫口而出
[你……是說放假嗎] 連長很識趣的說
[嗯,我可以放嗎] 我有點惡狠狠的看著連長
[你……跟她約好了嗎] 連長想了一下後說
[嗯,我跟她約好了] 我語氣很堅定
[好,那你可以走了] 連長很乾脆
[走?可以嗎?現在嗎?可是….可是…...] 連長的乾脆反而讓我不好意思,也替連長對休假人員的重新安排煩腦起來
[走啦,走啦,我跟輔導長還要討論要放誰,你放你的假去,不用煩腦] 連長一邊說一邊站起來,說著說著就要把我推出去
[可是這樣曾排跟王排他們頂的住嗎] 我很想放假,但加強戰備期間如果遇到長官督導,曾排跟王排這兩個"菜排"肯定不會應付,所以我也有點替連長憂心
[放心啦,有我在還怕什麼] 連長自信的說著
其實我跟玲是有約但沒計畫怎麼過,那一晚被指揮官這麼一搞,回到高雄後也很晚了沒去那直接就跟玲夜宿旅館,隔天起床後也就是中秋節當天,跟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玲一直在鬧彆扭,我好說歹說玲就是一副愛理不理的
[妳不要這樣啦,為什麼我放假回來都不能好好過,總是要跟我吵] 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希望這樣說能停止爭吵
[那有阿,誰跟你吵,誰讓你生氣阿] 玲還是小姐脾氣的說著
[厚~~妳在這樣,我…不如回去] 我是真的好累,而我口中的"不如回去"是指不如我取消休假回部隊去
[好阿,你要回去你就回去阿] 玲還是那副模樣
[妳說的喔,那我回去了喔] 我心裡心著好吧,我就再趕回桃園不要讓連長難做人,回部隊替連長分擔一下
送玲回家後我就真的買了車票直接回部隊,一到連上阿兵哥很詫異"咦,排ㄟ你不是放假嗎",沒跟阿兵哥多說什麼,問明連長在那就去找連長準備消假歸營
[咦…..排ㄟ你怎麼又回來了] 正在連集合場烤肉的連長詫異的說著
[沒阿,沒什麼事就先回來了] 我苦笑的說著
[怎麼了跟你女朋友吵架喔] 連長還猜的真準
[嗯] 我一邊撥弄碳火一邊點頭的說
[再回去跟你女朋友說對不起就好了,你回去啦] 連長好意的說著
[不了,回去還不都是吵架,連上還好吧] 我還是不太想回去所以轉移話題
[沒事阿,能有什麼事] 連長一副有我在怕什麼的味道
[那師部跟指揮部都沒來督導喔] 我還是會擔心被督導"菜排"會給連長添麻煩
[哈~~那些官不是喝酒掛了,就是休假去了,督個鳥蛋] 連長有點不削的說著
[是喔,那指揮官….] 我說
[指揮官中午在師部會餐時喝掛了,被駕駛送回家去了,所以剛剛我又放了一批人走了] 連長哼了一聲後說道
[這樣喔] 我心中對這樣得指揮官也很不以為然
[對阿,所以排ㄟ部隊真的沒事,你還是回家啦,好好的假不放幹嘛阿] 連長說
聽完連長說的話我心中也比較放心多了,搭著士官長的車去中壢火車站又準備南下回高雄,買好車票後打了個電話給玲,玲本來還是早上那種態度,但一聽到我人在桃園她都快哭了,直說對不起她不知道我說的"回去"是回部隊去,那一晚她就窩在電話旁等我回高雄,就這樣那一年的中秋也沒能跟玲好好的過,時間都浪費在南北奔波的旅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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