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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離開
作者: 莫名的距離 日期: 2009.03.26  天氣:  心情:
不論一個人的痛苦、悲傷多麼沉重
相對於這個現實世界的茫茫人海
仍然只是ㄧ粒微塵而已
                                                                               幾米



五分五
凌晨1點45分
我的病人
突然ㄧ陣嘔吐後
離開了

"阿嬤阿嬤"
我下意識叫了她
她已經apnea了

照顧很久的丈夫
臉上的情緒
沒有很明顯

他拿起身上老舊的手機
要我幫忙聯絡他兒子

我很平淡的
跟他說
病人已經走了

例行性的
on 上 EKG
然後

醫師
宣expired

跟學姐ㄧ起
幫病人換完衣服

學姊說
她看見病人的丈夫
拿起小梳子
幫她整理頭髮

他很愛她吧

也許想留住的
是最美麗的那ㄧ面吧

某NPC病人
久未謀面的女兒
遠從北部來sign DNR
然後就離開了

交接班的時候
看見病人
突然嚎啕大哭

我以為
他又疼痛不適了

坐在一旁的老奶奶
是他的很少出現的母親


手裡幫他泡著牛奶
要他別哭了
自己卻也泛紅了雙眼

"應該要承受的
就要承受阿!"
老奶奶這麼說著

想起父親重病時
ㄧ個人奔波無頭時

某遠親
也說過這樣的話

過去的
就會過去吧

我可以體會
他們的淚

距離離開
倒數著

月亮會發出明亮的光
月亮有時黃黃的
有時很灰
看不見的
是不是等於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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