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 我怕我沒有機會,跟你說一聲再見,因為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你,明夜我要 離開,熟悉的地方和你,要分離我眼淚就掉下去,我會牢牢記住你的臉, 我會珍惜你給的思念,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遠都不會抹去,我不能答應 你,我是否會再回來,不回頭不回頭的走下去 那首歌出現在我的夢裡,而生日當天的情景再度出現,只是這次在夢裡, 一切變的好真實,彷彿可以聽到當時大家嘻笑的聲音,更真實的是小Jo 專注聽我唱歌時的樣子,剛醒的我想起夢境,還來不及睜開眼睛,我的心 似乎被8百支刀子給刺了進去,其實我真的還是一直很愛小Jo,只是我沒 有勇氣打電話給他,但是又想讓她知道,其實真的真的很愛他,真的真的 也很對不起他,想歸想,我又能如何,這無助感,再次讓我的眼淚流了下 來,真有點懷疑這幾天喝的水,是不是都只往眼裡跑 睜開眼後,我發覺我的身體,比先前日子都還虛弱,似乎嚴重到連想抬起 手都必須花費全身力氣才有辦法,但是看到我的朋友們都在旁邊陪著,我 還是勉強擠出笑容望著他們,不想讓他們發現我的異狀 〔你們先出去一下,我跟阿吉有事情要說!!〕 阿喬把其他人支開,果然知我者阿喬也,也只有她一個人可以讓我好好談 〔阿吉!!你騙的了他們騙不了我,說實話,你還是很喜歡她對吧!!〕 在其他人都離開之後阿喬開了口 我沒有回答,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你別想這麼多,開心點身體才會好〕 我還是沒有回答,再次默默點了點頭,暗自嘆了一口氣 讓我有改變的動力的人是她,陪我到屏東的人也是她,如果沒有遇到她, 這些日子一定是被我浪費掉了,最後卻走到這種結局,我怎麼可能不難過 「我還想在睡一下,你跟他們去逛一逛吧,下午回來我應該就醒了」 我很想一個人安靜一下,所以要求阿喬這麼做 閉上眼,耳裡傳來的只有身旁心電儀傳來的聲音 <嘟 嘟 嘟 嘟>很有規律著 聽著單調的聲音,不知不覺我又睡著了,只是這次的夢更奇怪了,我的手 上抱著一個小孩,而旁邊小Jo開心的逗著我手上的小孩,夢到她的笑 容,我的嘴角也跟著上揚,醒來時我發現身旁的朋友全都不見了,只剩下 一個人。 而且就是那個在夢裡穿著白禮服,那個在夢裡逗著小孩的人,沒錯,小 Jo在我的病床邊看著我,而當我醒來時她的臉旁早已備眼淚佔據,雙眼 也略為浮腫,手上更握著數不清沾了眼淚的衛生紙,看到這幕,我整個人 傻住了,我不知道他會出現,更不知道她哭了多久,我只是睜開眼睛望著 她,我卻不知道我能說什麼,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麼。 曾經我載著小Jo出去玩,路旁有一個男生捧著一大束花,小Jo看到之後 很開心的跟我說『哇!!好漂亮!!我也要』 當下我就決定,要再次給她一個驚喜,但是從頭到尾我卻從來沒踏入花店 過,不是我不想買花,只是鮮花總會有凋謝的一天,我不希望我跟她的感 情會有結束的一天,所以,隔天我就跑去書局,買了一本教人摺紙的書, 再順便買了3大張紅色的紙,親手折的玫瑰,應該會比鮮花來的有意義, 打算在七夕情人節時送上我努力的成果。 那天之後,每天固定在睡覺前,我都會花點時間,折上幾朵花,就算再我 知道我的身體出問題之後,就算再我告訴小Jo我要離開之後,就算我已 經躺在病床上之後,都沒有停過,既使我已經知道,我已經沒辦法親手在 情人節當天送給她,我依然還是很努力著,這件事情只有我的二姊知道, 因為是我託他把那些已經完成的花,還有剪裁好的紙袋來我病房的。 而很剛好的,昨晚我用盡了最後一張紅紙,也完成了當初的目標99朵 看到她難過的表情,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努力的想爬起身來走到櫃子旁 邊,把那99朵親手折的紅玫瑰送給她,讓她開心點,沒想到,儘管我再 怎麼努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還是沒辦法離開這病床 『你躺著休息,你想要幹什麼,我來幫你就好』 小Jo看出我似乎想要離開病床 「我…我有東西放在櫃子裡,你幫我拿出來」我放棄而躺在床上告訴她 小Jo打開櫃子,看到裡面擺滿了一朵朵紅色玫瑰,而把全部的玫瑰拿了 出來,走到我病床旁邊,放在我的雙手上 「記得嗎,你說過你想要很大束的花,我一直沒有忘記,這是在你跟我說 那句話的隔天,我開始做的,現在我完成了,這些都是要給你的」伸出雙 手,我把這99朵全數送給了小Jo 早已經佔據他眼睛的淚水,再度讓她難過到說不出半句話,我猜的出在我 離開她之後,她一直很惦記著我,只是不想打擾我,所以選擇不跟我聯絡 「你考完試的那天,我告訴你的話,都不是我心裡面真正想說的,唯有最後一句”對不起”……是我想要告訴你的,其實我一直都很……」 『夠了你不必再說了,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了,阿喬已經告訴我了, 是他告訴我我才知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小Jo激動的打斷了我想說的話 『你真的很笨,你真的很傻,從頭到尾都一樣』 承受不住心痛的小Jo大聲對我嘶吼著 「我知道你會很難過,我也知道我很傻,就是因為我的傻才讓你喜歡我的不是嗎?」 我微了微笑,想讓小Jo開心點 『你知道我會難過你還那樣告訴我,你知道當天晚上我哭累了,睡著之後做了什麼夢嗎?』 『那個夢好真實好真實,我穿著新娘禮服,而我的手挽著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你,後來我醒了,當我愛上你時,你離開我了,我哭的好難過好難過』小Jo的淚水一直到現在都不曾停歇過 聽完他這樣說,他也做了跟我一樣的夢,我不知道開開心還是難過, 我知道如果我告訴她我也做了一樣的夢,而且是個不可能會實現的夢, 這樣會讓現在的她更難過,所以我選擇了沉默,只是讓小Jo趴在我的腿 邊啜泣著,只要能有小Jo陪在身旁,只是靜靜的,我就很滿足了 親手做的玫瑰 雖然沒有香味 但是多了一份真誠 只要能有你陪 靜靜的就足夠 2006.7.3 在醫院待了5天4夜, 終於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