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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相遇的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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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打開母親的掌心
作者: 如果我們相遇	日期: 2005.10.23　　天氣: 　心情:

在我眼底的母親，最會替別人著想，卻也受苦最多；

她承受不住的眼淚，不知道會是那般重量？

看到母親就想到菩薩，因為母親除了菩薩心腸外，一無所有。

母親從未說出她世界的雨雪風霜，

即使默默地吃著天寒地凍，也要我明白和相信，

這個世界仍是溫暖，一如她的言語。

送禮蘋果對我偷吃—母親為追究母親不識字，

但無形的知識在她的心田，是一畝一畝的愛和微笑。

孩提時，我總要問，為什麼她要對別人家的小孩比對我們好？

為什麼送給別人的禮物，

總是我們自己還沒有吃過的好東西？

記憶中，她所有的答案總是對我毫無說服力。

有一次，母親準備送一盒高級水果給外公，

我躡手躡腳地抽出一棵鮮紅的蘋果，

它讓我眼睛發光、口水泉湧，「我只吃一口就好了。」

心裡是這樣想著。

誰知，一口咬定，嘴巴也不聽使喚。

當發現蘋果只剩半顆，我害怕的發抖，

把剩下半顆以千種姿勢、萬般角度擺放，

慌張地想裝飾出一棵完好蘋果的樣子。

我未及想到偷吃蘋果被發現的後果，只覺那半片滋味，

像瞬間打開長久的夢想和擁有全世界的幸福。

到外婆家後，外公打開禮盒剎那，

我逕自逃走了，卻把這困境丟給母親。

到了今天才深刻感受到，身在眾人中的母親，完全無路可退。

但那天那條回家的路上，母親仍待我一如往常。

也許母親也知道，生了五個孩子後，他早已沒有後路了，

只能以更大的勇氣，更爽朗的面龐，

面對在上的婆婆和手邊的五個孩子。

一切環境都不利於她，但我未曾聽到她的抱怨，

似乎她有的是無限，永遠用不完的無限。

任命宿命任勞任怨—母親像水牛

他把一生的青春交付在我的掌心，所以我們的掌紋相通。

她的智慧反映在我的智慧線上，是更深的線條，

我們的情感在彼此思念中相通，感情線竟是一個模樣的彎斜。

只有生命線很奇怪，我掌中的生命線拉長了，

她的腳卻變得乾裂、分岔、估竭。執起她的手，

分析她的掌紋時，母親總說：

「這世人，吃多少、穿多少，是註好好，

生不帶來，死不帶走，要怨嘆什麼？」

母親從來是認命又宿命的女子，

不僅逆來順受，更是以笑容回擊憂勞。

她向一頭水牛，承受我們的鞭撻後，

還在春天無悔地為我們的播重而耕耘。

母親真是一頭沒有了牛脾氣的牛，

他辛勤的耕出了我們一片片的春夏秋冬，

犁出我們起起伏伏的喜怒哀樂，

她吃著粗糙糧草、努力負軛，只為給我們滿車豐收。

在時間之流中體會母親的愛，向握著不屬於人間天上的星星。

母親因為有了孩子而完整，孩子因為有了母親而有了溫度。

替人著想受苦最多—母親是菩薩

母親心中的版圖，我永遠占據最大的面積。

只是，不知道我種植在她版圖內的種子，長出什麼樣的果子。

我常看不到她，她對我卻是一眼看盡，

因為我在她內心所種的任何細物，

早已盤根錯節的攀住在她心上了。

我常想，已生了四個女孩之後的母親，

又懷孕的那刻，一定是高興與盼望的重複交迭。

只是當我誕生後，一路隨著我的拔高，

她的眼界卻變小了，全世界只看我一個人。

六時歲時，她第一次在電話中對姊姊哭泣。

因為我理直氣壯的認為父親對不起我，

我強力拒絕與父親和她的朋友有任何的招呼和交談；

並且還留了一封長長的信，我要放棄所有的一切…

母親憂傷地告訴姊姊：

「恁〈你們〉海仔，愈大漢愈不會想…」

在我眼底的母親，最會替別人著想，卻也受苦最多。

她承受不住的眼淚，不知是那般重量？

姊姊告訴我，母親為我老淚縱橫時，我的胸悶猶如溺水。

我想著：「在我第一次哭泣時，

母親是用什麼樣的心去承擔那些淚水呢？」

打開了掌心，感情線就告訴了我。

在生命的起始與盡頭，有一位菩薩，是眼前，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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