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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夜談
作者: 綠愛 日期: 2008.01.22  天氣:  心情:
微笑關掉對話視窗後,她心底有些失落。

 

稍早,Skype有一通未接來電,陌生的帳號。
她疑惑地回撥,接通後,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就這樣,久未聯絡的友人,在線上和她聊了一整夜。

談了工作,談了心情,談了未來,談了許多許多。

 

就是不談過去。

 

或許他是特意避開這話題吧?她想。

 

畢竟有過那麼多的曾經。

 

但往事已然模糊,如同前世。

她恍惚地懷疑起來,那些曾經,真的發生過嗎?

 

輕鬆地談笑間,天已微亮。

是很愉快的一場對話,真的。

很久沒能這樣徹夜暢談,和熟悉的人。

 

「該關電腦了,等下還要上班呢!」她笑著說。

「完了,一定會打瞌睡~」他用誇張的憂慮語氣說。

她大笑,為了這熟悉的表演。

「那麼,改天再聊囉!」她為對話準備了句點。

他反常地沉默了下來。

 

「當時我是真的愛妳。」他忽然開口。

 

這是他的惡作劇,故意讓她慌亂。她想。

所以她大笑了起來。

「別鬧了,快去準備上班吧!」她笑著說。

 

「當時,我是真的,愛你。」他說,緩慢而肯定。

 

這是神秘的咒語,把她帶進魔幻異境。

她無法言語,無法動彈,像在一個不由自主的夢中。

 

深深的靜默,震耳欲聾。

 

所有的過去,在這瞬間向她襲來。

她陷在狂亂的思緒裡。

 

「如果當時……如果當年妳……」他說著。

又能怎麼樣呢?這些說不完的「如果」。

 

試圖為他口中「當年的她」辯解,又頹然放棄。

 

畢竟都過去了,誤解,並沒有被解開的必要。

就算解開,也遲了好多年了。

 

她現在過得很好,有愛她的人,有計畫的未來。

 

他現在過得很好,有愛他的人,有穩定的生活。

 

所以,這一次,表演者的角色就由她來扮演吧……

 

「說這些幹嘛?你好奇怪喔!」她學著他逗人的語氣。

他先是一愣,然後就笑了起來。

她也笑了,揚起的嘴角嘗到一絲苦澀。

 

或許,感情只有在成為過去式後,才能真正看清?

抑或過去式的感情,才能趨近美好?她思考著。

 

「保持聯絡哦!」他的語氣似乎很開心。

「嗯!保持聯絡!」她也笑著回答。

 

關掉視窗時,她仍然微笑著,卻悵然若失。

 

為了過去,為了曾經,為了有可能發生的一切。

 

沒有人能預知未來,沒有人能改變過去。

「現在」擁有的,才是真實。

 

些微的失落感,是淡淡的夜霧,陽光出現時就會消失。

她輕輕歎口氣,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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