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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我的學生孩子4
作者: 曼恩 日期: 2006.06.28  天氣:  心情:

,長得高大英俊,帥氣挺拔,可是眉宇之間總是稍顯憂鬱,不時散發著詩人一般的氣質。同時,身高189  公分的他還是個籃球運動健將,經常代表系上參與各項大大小小的籃球比賽,據說最傳奇的是他曾經在全國大學○○盃的精彩賽事中,最後發揮準確的三分球射籃,使得球隊在一路落後的情況下,將比賽反敗為勝,終於勇獲冠軍。

當然,這樣的帥哥運動健將自然不乏身邊眾多的異性追求者。可是,唯一讓他傾心的只有同班同學的小。小,長得美麗動人,難得的是令人感覺溫柔典雅、落落大方,只是認識她的朋友也都認為,她在秀麗的臉龐下卻有著十分堅毅的個性。自從倆人成為班對之後,自然不免出雙入對,我就經常遇見他們漫步在校園、情人湖畔,如膠似漆、卿卿我我的儷影雙雙。雖然也得到大家的祝福,但由於經常一起翹課約會,自然也免不了我的口頭告誡。這時候,木訥的小往往只會瞠目結舌,頻頻道歉,至於聰穎的小就是懂得撒嬌求饒。

然則,在一次激烈的比賽當中,小遭到嚴重的脊椎運動傷害。自此之後,他就必須定期接受復健治療,稍有不慎便亟需復診回視。偶而見到他走路時稍微傾斜的姿勢,那又是舊病復發之際。這一段時間以來,除了家人的照顧以外,小的精神鼓勵與支持,那便是小最重要的精神支柱。

只是,好景不常,家境富裕的小家人本來就反對倆人交往,自從小運動傷害之後,小為此與家裡數次大吵不休,鬧了幾次家庭革命。那一年暑假,小被家人軟禁家中,不但完全沒有行動自由,就連一切對外通訊都被父親斷絕。小不只幾次在小的天母別墅家中淋雨哭泣,藉酒澆愁,在狂亂不已的深夜奔走街頭,最後甚至於出現精神耗弱的現象。他的父母只好求助於我,要求我安排與小的家人見面。只是,由於小家人堅決反對,無疾而終。

我還記得那個暑期,從大學博覽會、新生家長座談會、政府研究計畫標案,到國際研討會的籌備,正在忙得不可開交的時節。小的父母突如其來帶她來校辦理休學,除了清楚陳述來意,並且準備九月起就將她移往加拿大○○○大學就讀,我也還記得淚流滿面的小,幾近被家人架著離開校園。離開系辦時,她趁機給我字條,上面寫著九月○日○○航班前往加拿大的飛機。那一夜,我輾轉反側,因為深怕狂亂不已的小行為失控,心中正在猶豫是否要告知他這個最後一次見面的機會,就接到他的來電,原來同學已經告訴他這個訊息。經不過他的苦苦哀求,我只好勉為其難答應他,但條件是必須與我一起前往。

一週之後,硬著頭皮帶著小到中正機場默默等待。只是,沒想到此舉早在小的父母預料之中,他們臨時更改航班,讓我們撲了個空。失神的小直道:「沒想到!就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後來,我陪著他到機場附近不知名的海濱吹了一整晚的海風。自從那天之後,小經常默默不語,黯淡神傷,我總認為,隨著時間漸淡,終能療傷止痛。

二年後,直到前幾天的謝師宴席,小才把我拉到一旁咬耳朵,對我吐真言:「主任!你知道嗎?如果那一晚你沒有答應我要帶我去機場,說真的,雖然我也不敢威脅你,但是當時就很衝動,差一點想不開!謝謝你!謝謝你陪我走過那段最艱難的日子!」哇,我的天呀!頓時嚇出渾身冷汗!原來我的一念之間,曾經牽扯到這個學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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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這個孩子今年剛剛畢業,由於脊椎傷害而免服兵役,目前已經找到不錯的工作跟女朋友。至於小去國多日,不知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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