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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我的學生孩子2
作者: 曼恩 日期: 2006.06.26  天氣:  心情:

小一,與小彥同時在四年前我剛新設系所時就進來就讀的孩子,個兒並不高,但長得帥氣,臉上永遠堆滿著笑容。同時,他勇於負責,是個功課又好又上進的孩子。平常嘻皮笑臉,就是喜歡與人逗趣,幽默詼諧,親近他的人常常被他逗人喜愛的話題吸引,渾身活動力,話匣子一開便滔滔不絕,大家都知道他是個開心果。此外,他還是個運動健將,曾經獲得全校馬拉松比賽亞軍。

自從我認識小一以來,他就是經常在我身邊繞來繞去,始終愛找我抬槓。儘管我不是過度嚴厲,但總有板著臉教訓學生的時候,但是一遇上他,就老是拿他沒皮條。偶而還在系辦模仿我上課時的聲調、手勢、姿態,活靈活現弄得滿座哄堂大笑。另一方面,說也奇怪,他非常愛戴系上一位女教授,只要她交待的事,無不一馬當先率先響應,可說是勇冠三軍,奮不顧身,在女教授面前永遠乖得如溫馴的小綿羊一般,不敢胡亂玩笑。

有一回,記得他大二那一年,祖母突然過世,他來向我告喪假,第一次見到他眼神中的憂鬱。我特別關心他的情況,知道自小就沒有父母親的他,是祖母含辛茹苦把他撫養成人,平常就依賴清寒獎學金以及各種補助度日的他,一直在人前是個堅強勇敢的孩子。

有一天,他大三那一年,和同學小章晚間共乘機車,遭無照駕駛的高中生對撞而發生嚴重車禍。我和總教官、學務長三人匆匆趕往,只見現場狼藉,兩輛機車已經嚴重毀損。只知道派出所已經知會醫院,派出救護車將兩人送進加護病房。我們三人還不許入內探視,後來一度危急,又第二度進加護病房。等到第二天他們手術完成,脫離險境,我們三人才得探視。第一眼看到差點氣胸的小章,胸腔縫了27針,左腿骨折,我的雙眼便已經不爭氣;回神後第二眼看到頭骨破裂的小一,頭骨上23針,雙腿骨折,我便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淚流滿面。總教官、學務長二人拍著我的肩膀不住地安慰我,這讓我反倒是十分不好意思,因為來安慰家長的人反倒是需要別人安慰。還好,善後事宜及各項保險的協助,還算處理得當。

數天之後,我再度前往醫院探視兩人,同行的有那位系上的女教授。在一旁協助料理的小焱一干同班同學,述說倆人術後疼痛不已而整夜難眠,我們來之前剛睡不久,千萬不要吵醒他們。我正望著小一,有位女同學便說,「主任!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小一最喜歡跟你開玩笑,最愛戴○老師(女教授)嗎?」我回說「不知道!為什麼?」,她說:「小一睡前剛剛說,如果這一回活不成,因為從小不曉得爸爸媽媽長什麼樣子,就把主任和○老師長的樣子,當成爸爸媽媽的樣子!」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是呀,小一就是我的孩子,最最可愛的學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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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1.所幸,小章小一倆人皆已康復,小章今年則是同時考上北部三所大學研究所碩士班,只是小一傷勢較為嚴重,曾經休學一年,目前暑假後要讀大四。小一車禍前的成績比小章還要好一些,相信他明年會表現得很好。
2.照片是當年這個寶貝班辦活動的情形,現在他們剛剛踏出校園。
3.我想要休息好幾天,有機會再上來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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