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的溫度像保溫座的花茶玻璃壺,閒暇時加溫,裡頭的玫瑰花瓣幡然起舞。忙時,無暇為相思安排一段午茶休憩,花瓣會怡然斜躺壺底,再次加溫,再次翻攪。想念一個人是幸福是負擔。沒有想念,沒有重量,亦沒牽掛。
胡適曾想念一個女子,所以他寫:「山風吹亂了窗紙上的松痕,吹不散我心頭的人影」,想念會讓人心緒繚亂,惶惶不可終日,思念的折磨人,千古皆然。但是世間男女躍躍欲試,也為此神傷!徐志摩是情聖吧?但情詩沒林徽音寫得貼切,這可能是以女人的角度而言,女人的細膩和敏感,一首『人間四月天』是滿足了思念的人的芳扉。
我說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笑響點亮了四面風
清靈在春的光艷中交舞著變。
你是四月早天裡的雲煙,
黃昏吹著風的軟,
星子在無意中閃,細雨點灑在花前。
那輕,那娉婷,
你是,鮮妍。
百花的冠冕你戴著,你是
天真,莊嚴,你是夜夜的月圓。
雪化後那片鵝黃,
你像;
新鮮 初放芽的綠,你是;柔嫩喜悅
水光浮動著你夢期待中白蓮。
你是一樹一樹的花開,是燕,
在樑間呢喃,-你是愛,是暖,是希望,
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林徽音)
詩,不愛,記不起來;人,不愛,想不起來。想念的銷魂常令人意亂情迷。人間情痴,不到深處不傾心。如果有時間泡一壺茶啜飲,透著玻璃凝望,大概會理解為何保溫座裡的小小燭焰會讓壺裡的朵朵玫瑰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