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神算奇驗的事,多到無法可數,聲名大噪之時,也有幾則好笑的事—— 第一,我在廁所坐著,雙眼閉目養神,正在做什麼,大家也應該知道。 猛然張眼,發覺門縫漸漸的插入一張小紙條,我伸手接下小紙條,上面寫著姓名住址。 我問外頭的人﹕ 「幹什麼?」 外頭的人答﹕「請你神算!」 我心中急了﹕「我在上廁所啊!」 外頭的人說﹕ 「就是這樣,才不用排隊。」 我一聽,差一點頭發暈,老天爺!連我坐廁所的時候也不放過。 第二,也是在一間公共廁所,我站著小號,旁邊的位置來一位先生。 這位先生看見我,叫了﹕ 「盧大師。」 「嗯!」 「大師我有一事相求?」 「什麼事?」 「你現在看看我的面相好嗎?」 「看面相,現在?」我懷疑我的耳朵有沒有聽錯。 「不錯,趁現在沒人。」 我尿不出來了,我也火了,我說﹕ 「你的臉是一張小便的臉。」 對方愣住了。 第三,我搭乘飛機回國,上了飛機以後,坐在舒適的機艙座位上,叫了杯香檳酒,沾了一口,正想輕鬆輕鬆,煩忙的弘法,實在太勞累了。 一位空中小姐走來,問我﹕ 「你是盧勝彥大師?」 「是的。」我抬頭看她整齊的制服,胸前的識別證。 美麗的空中小姐說﹕ 「是這樣的,我的很多朋友,知道你坐這一航次的班機,他們也知道我剛好服務這一航班,所以。……」 我打斷她的話﹕ 「他們要好服務周到些?」 「不錯。」空中小姐展開笑靨。 她從口袋中掏出一大疊的紙條,她說﹕「他們要我在飛行之中,一一向你請教一些事情,這些全是他們要問的事。」 「我。……」 我說不出話來。 那一趟飛行,我在近三萬 的高空上,幫很多人問事,把那一大疊的紙條全神算完。 我感嘆!這是命,神算的命。 ‧ 神算奇驗,有一則是這樣的﹕ 有一樣年輕男女至我處,男子黃臣,女子黃香,男子開口問姻緣? 我坐良久。 黃臣共問我三次。 我答﹕「你的姻緣特別奇怪,我不能夠輕易答,甚至也不敢答,但明明紅繩已牽,所以思之再三,答或不答。」 「請答無妨!」 我先問﹕ 「同來女子黃香是誰?」 黃臣答﹕「正是家姐。」 我再問﹕「她已婚否?」 「已婚,生一子。」 我說﹕「就是這麼奇怪,你的姻緣甚隱密,但,我也看出來了,我算之再三,佔之再三,再禪定觀察,你將來娶的對象就是黃香。」 黃臣與黃香一聽,先是傻了,後來兩人的臉全紅了,最後兩人均變臉。 黃臣較鎮靜﹕ 「算算姻緣,何必相戲?」 「我和兩位無舊,不是戲言。」我答。 黃香甚怒﹕ 「你是妖人,你是騙子。」 「我依禪觀所見,未來 將嫁給自己弟弟。」 「豈有此理。」黃香大叫﹕「這是亂倫,根本不可能的事,也敢亂講!」 「是你們要我講的。」 此時,周圍找我神算的人相當多,他們一看到爭執,紛紛圍了過來,探明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等大家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大家全怪我。 「姐姐嫁弟弟,有無搞錯!去校(神經病)!」 「姐姐已婚,且有一子,更不可能!」 「盧勝彥也有算錯的時候。」 「今天不靈了。」 「喬太守亂點鴛鴦譜,但,未免太離奇了罷!」 「盧勝彥腦筋短路(秀斗)。」 我不難發現,我實在無法理解為何神算會有這樣的結果,答案果然離奇。但是,這明明是在我禪觀中,全然晦暗之處發現的一線亮光,在那線亮光中,黃臣與黃香人生的卷軸緩緩的舒展開來,讓我看見黃臣妻子的臉就是黃香。 我雖窺見,但確實是。 我本不欲說。 但不得不說。 我知道此一說,必導致紛爭,但仍然說了。他們生氣我瞭解,但我也稍稍不快,已無如何。 這對姐弟走了,揚言要告媒體。 其他人覺得我的答案不對勁。 但我不管。 ‧ 據悉,黃臣與黃香回到黃家,一五一十把算姻緣的經過告訴父母。 父母聽了,起初相當沉默。 後來父母才告訴黃臣黃香﹕ 「說起來,這位神算的盧勝彥,頗有一點點門道,黃臣本不姓黃,是從出生就從王家抱回來養的,而黃香也是一樣,是楊家一出生就抱回來的,我們黃家沒有子女,就抱了兩位回家養。此事從小到大,全是秘密,你們都不知道,我們是你們的養父母,你們兩位都還有生身父母呢!」 兩人至此才恍然大悟。 黃臣黃香雖然各自找到自己的生身父母,也彼此互相認證,但,養父母對他倆實在比親生的還要好,他倆人並未疏遠了養父母,比往常更親。 黃香雖然已是嫁出去的女兒,但,還好不是嫁得很遠,三、五天便回家跑一趟。 而黃臣黃香兩人,從小姐弟感情就特別的好,二人只差一歲,彼此互相照顧,讀書也是如此,同一個學校,同進同出,直到長大了,由於是姐弟,沒有什麼禁忌,旁人還以為是要好的情侶呢! 接著姐姐黃香嫁人了。 黃臣與黃香相處的時間少了,幸好做姐姐的,時常回家,接著他們結伴到我處,問姻緣。 自從我推算﹕ 「黃臣未來會娶黃香。」 這句話在兩人心中發酵。 黃臣見到黃香會很尷尬。 而黃香自從知道黃臣原姓王,自己原姓楊,原來不是姐弟,反而不太敢回養父母的家,見到自己的弟弟,也覺得與往常不同了,反而拘束了。 不過這對姐弟也明白﹕「就算是如此,將來兩人會結婚,那也是天方夜譚,盧勝彥仍然算得不準,黃香已婚,家境不錯,夫妻感情融洽,生有一子,一切幸福美滿,所以神算謬誤。」 ‧ 再來的事更奇—— 黃香的先生,忽然得肝硬化去世,黃香年紀輕輕成了孤家寡人。 一夜,黃香得一夢,夢中先生告訴她﹕「我憂 及吾子未來的生活無依無靠, 文弱不能養家,如果改嫁他人,恐怕命運不好,亦連累我子。如今,唯 弟弟,可以依怙,兩人亦相愛相惜,不可踟躇!」 而黃臣亦同一夜,得一夢﹕「我妻與你緣相交好,這是多世宿緣,欲奉於君,千萬不可推辭!」 兩人後來談及此夢,均大駭 。 總之到了最後,黃臣真的娶了黃香。 黃臣娶黃香不是我擇日。 黃臣娶黃香並沒有請我吃喜酒。 聽說兩位結婚,很低調處理。 ‧ 有一年。 我與友人在一家餐廳吃飯。 鄰座是一對夫婦帶著三個小孩也在吃飯。 友人附耳告訴我﹕ 「那一對夫婦是姐姐嫁弟弟!」 「有這等事?」我大驚訝。 「不是真的姐弟,都是抱來的,但,很稀奇,聽說有一個相命師好靈驗,很早很早就算準了的,我也要找這位相命師算算看。」 我看那對夫婦,原來正是黃臣黃香。 他兩也看了我一眼,接著頭低低的,好像已認出是我。 我與友人吃完了飯,再看他兩,早走了。 欲付帳。 餐廳出納說﹕「盧先生的帳,剛剛那對夫婦付了!」 豺狼星 自從知天機,我承認每一個人確實存在著「天數」,這「天數」能知者,就是「知天機」。 為什麼會這樣?顯而易見,人體的組織正在每天的不斷變化,而每一個人的外在命運也一樣的不斷變化,其實「天數」來自於不可見的因素,真正的動力實來自每一個人的心靈深處,來自生命的根源。 雖然不是一朝一夕。 也非變化很強烈。 但「日積月累」下來,就是「天數」。 我曾夜觀天星—— 見繁星點點甚為美麗,正心曠神怡之時,只見一顆紫色的星,發著燦光,漸移漸近我的家宅。在群星之中,此星甚亮。 我細觀,再佔算,是「豺狼星」。 我的內心很驚訝。 我的家庭成員很簡單,我是「蓮花童子」的轉化,蓮香是「吉祥天女」的轉化,佛青佛奇兩個小孩是「忉利天子」的轉化,如此而已,並沒有「豺狼星」。 我猶疑不決。…… 尤其蓮香根本沒有孕。 在那段時日,我修煉密教的秘密訣學,無上密部的「降、提、持、散」、「薩迦六勢變」、「法中法」、「拳法」、「甚深引導」、「甚深內義」、「事業手印」、「無漏法」、「守護明點法」。那時,明點充盈,氣功充足,也根本不會有孕。 第二天,突然有一位作家打電話來,要求帶一位陳博士到舍下。 他們來了,共三個人,一位正是熟悉的作家,另外二位是陳博士父子。經過介紹,這位陳博士是鼎鼎有名的博士,而其子陳豪,點不出聲,坐在一旁。 我看了陳豪一眼。 心中暗暗吃驚。 這位正是「豺狼星」。 陳博士開門見山的說﹕ 「久仰盧大師,著作也看了不少,特來求見!」 「請指教!」 「何事?」 「我只這一子,非常鍾愛,但從小不喜讀書,個性脾氣不佳,靜時一言不發,但生氣時,忿極,很容易暴跳如雷,從十多歲起,常常與一些無賴來往,吃喝嫖賭,不給他錢,他把家中值錢東西偷出去賣了,打他,也不能改,如今二十歲了,仍不能改,來此,請盧大師設法。」 我把陳博士帶到一旁,問﹕ 「陳豪出生時,有何 狀?」 陳博士想了一下,答﹕ 「在出生前,其母夢入一森林中,森林中有很多動物的死屍,白森森的骨頭,非常可怖,正在其時,一隻虎豺出現,雙目瞪著其母,突然躍起,母大叫而醒。……」 陳博士又接著說﹕ 「陳豪出生特別與人不同,一般小孩子出生,要在出生後才漸漸的長牙齒(乳齒),但這孩子與人不同,一出生就已有兩顆牙齒,而且是犬牙,一般人認為這是不吉利的,但,我是學科學的,不相信這些,但是陳豪出生才二歲,其母就因病而去世。其實,其母本來就纖弱,生他的時候又受風寒,以後身子漸壞,衰邁不堪,就自去了。」 我聽了吃驚不小。 我問陳博士﹕ 「你相信數嗎?」 「數學?」 「不是,是天數。」 「天數,上天 定的數,這。……」陳博士不置可否。 「如果你相信我,你快逃走!」 「逃走,逃到何處?」 「愈遠愈好!」 「外國!」 「好,就是外國。」我說。 「這孩子?」 「讓他留在國內。」 「我不明白為什麼要逃到國外?」陳博士問。 我很詳細的告訴陳博士﹕ 我認定陳豪是「豺狼星」來轉世,一般來說,這類星辰來轉世的,會把家人全部吃光。 而陳博士何以尚未被吃掉,那是陳博士的「天刑月」尚未到,而下個月,正是陳博士的「天刑月」。 陳豪會在「天刑月」吃掉陳博士。所以我要陳博士速速出國避一避。 陳博士猶疑了一下,又說﹕ 「這孩子不能改嗎?」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是豺狼星,很難!」 「我一定要逃嗎?」 「一定。」我堅定的口氣說。 陳博士反覆的問﹕ 「如何救這小孩,這是我唯一的孩子啊!」 我束手無策﹕ 「豺狼星,我看只有把他關起來。」 「關起來太殘忍。」 我說﹕ 「我觀察陳豪的面相,看來被關難免。」 「那你看我呢!」 「快逃吧!」 ‧ 那位熟悉的作家,帶著陳博士與陳豪離開舍下,臨走時,陳豪看我一眼。 那一眼,目露凶光,我印象深刻。 作家問陳博士﹕ 「你聽盧勝尊的話嗎?」 「聽,寧可信其有,但,有困難!」 「什麼困難?」作家問。 「下個月正巧在台北開國際會議,我是主人,如何出國?」 「糟糕!」那位作家很相信我的﹕「改期吧!」 「策劃已久,不能改!」 「找他人代。」 「他人無法深入我的論文。」 「剛剛何不向盧師尊說明,也許他另外有辦法也說不一定。」 陳博士的人很客氣﹕「我看他是一個大忙人,很多人等著他,我們是臨時插隊,不敢佔用他太多的時間,他要我逃,已是答案,但我無法走,這是我的命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就是這樣了!」 大約半個月後—— 作家打電話給我﹕ 「快看報紙,陳博士被殺了!」 我看了報紙,報紙上說,陳博士一向準時起床,佣人準備早餐,久候陳博士不見,去敲臥室的門,一進入,發現陳博士床上血跡斑斑,早已氣絕身亡,身上中了數刀,致命的一刀在脖子上,割斷血管,流血過多致死。…… 報紙上,陳博士是名人,警方正在緝 。 我對作家說﹕ 「是他兒子 的。」 作家答﹕ 「報紙上沒說。」 最後,報紙上登出來了, 手正是陳豪,因氣憤父親不給他錢,才憤而下毒手, 刀也找到了,陳豪也承認了,我看了,嘆息 常。 陳豪的下場如何,被判死刑或刑期,我沒有注意,但被關是一定的。 「豺狼星」果然狠! 這一切都是「天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