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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論風
作者:
★玩FB去了★
日期: 2010.03.06 天氣:
心情:
風是可以吹透一個季節的東西。
在別的地方,也許可以把這當成是一種浪漫,甚至是想成像夢露的裙子那樣的風騷。但在城市,不,沙塵暴鋪天蓋地而來的時候,叫你恨不得把腦袋一頭扎進地裡,撅著躲過整個春天。
但這未必是一件壞事。
我是說,至少在這鐵桶般的城市裡呢,這是極少數能讓人們感受到自然的東西。是啊,自然也不一定非是斜風細雨呢。瞇起眼睛看看吧,那風高聲咆哮著、輕而易舉的穿透了寄托著人類全部希望與信仰的鋼筋水泥的叢林,肆無忌憚的卷積著滿天遍野的黃沙,就像巨神亥伯龍往餛飩碗裡拚命撒胡椒面那樣,給整個城市嚴嚴實實的蓋上一層沙子。
妙不可言,不是嗎?
有時候我們居住在這些比蜂巢更加閉塞的城市中,忘記了天空與大地的本來面貌,甚至忘記了我們也曾經像那些鼴鼠和麻雀一樣,在原野中奔跑、企望向天空展翅。更糟糕的是,我們忘記了原本屬於自己的自由,僅僅是木訥的隨著波濤漂流,直至生命的終點,然後沉溺。可惜的是,即便沉溺,也無法找到一片乾淨的墳地:用最後的生命支開你的眼皮,看看左邊再看看右邊,四處堆積著一種被成為『文明結晶』的美妙東西——垃圾。
又能怎麼樣呢?
當你站在那裡憋著滿心的牢騷卻什麼也不敢說的時候,鋼筋水泥的叢林照樣雨後春筍般生長,偏偏又長成一個籠子的形狀把你嚴嚴實實的圍在中央,密不透風。也許喝足了酒也膽敢大叫兩聲,又能怎麼樣?不要說呼嘯的風聲、就是滿大街汽車喇叭聲也足以湮沒你,讓你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真是件無可奈何的可憐事,如果我有選擇被湮沒的權力,那也寧可被前者湮沒,而不是後者。
有的僅僅是幻想,就這麼點。
總不能做一輩子稻草人吧,雖然那樣可以享受到無盡的陽光和最新鮮的空氣,說不定再來點小風小雨兒,那就更棒了。如果那樣,我會把左臂讓給一只需要棲息的烏鴉,然後把右臂給一只不太肥胖的母雞,或者是更小巧的鵪鶉,也許就讓它那麼空著就挺不錯。但這些美好的東西僅僅是稻草人的生活,而我偏偏不是一個稻草人,而是擁有優秀進化基因的哺乳類高級智慧生命體。
然後又是風。
深夜的風冷颼颼的竄了過去,害得街邊的漂亮女人皺起了眉頭,又縮了縮手:也許是凜冽的寒風有損女人們嬌嫩的肌膚吧。現在還不是春天,也沒有沙塵暴,不過眼下這風也夠勁道了。雖然不能做稻草人,但我還是很慶幸自己是個粗糙的男人,沒有那些易傷的嬌嫩肌膚。於是我笨手笨腳的把綁縛在脖子上的圍巾拉扯下來,然後又同樣笨拙的摘了帽子,對著迎面而來的冬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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