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一是爺爺的生日. 不知不覺間, 他已經八十六歲了.
前晚在爺爺的壽宴中, 聽到了他老人家一些心裡的話. 有許多事情我小時候不知道, 但當我從大學畢業進入社會後, 在家人聚會中長輩們開始不忌諱地在我們兄弟姐妹面前講家事. 初時聽到的時候我只是充耳不聞的樣子, 因為自己不知道如何處理, 而且也不習慣; 現在聽到了, 自己雖然不會參與討論, 但都會細心聆聽, 心中自己作出評價.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這句說話我已經百分百相信了. 不過看到爺爺和祖母(註:倉頡不能打"女麻"字, 唯有用祖母二字)相處融洽的樣子, 都替他們開心. 原來我的袓母還未和爺爺註冊結婚, 聽上去, 正室好像有另一人, 不過已經分開了. 祖母還笑說未和爺爺"拖手仔"拍過拖, 年青的時候爺爺都是管她很嚴的, 很辛苦才能養大子女. 不過細心一想, "拖手仔"一詞用得不太好, 未拖過手仔, 又何來成群子女呢 [:D]
其實我小時候也很怕爺爺的, 覺得他很惡. 不過現在每次和他見面, 我都感覺到他很開心, 我也沒有了害怕他的感覺. 可能是因為我知道的家事多了, 又或者是自己長大了對事情的看法更宏觀, 見識更多了, 又或者是因為爺爺老了改變了, 我數年前開始有了關心他的心. 記得今年中秋, 本來年年也有的團年飯取消了, 那天晚上爸爸用車載我去爺爺家中拿多出來的月餅. 我一個人上到爺爺家, 他沒關門, 遠遠地我已經看到他坐著看電視. 我按下門鐘, 他看了看我這邊, 還問我是誰. 當他來到門口, 他就笑說認不出我的樣子和聲音. 進屋後, 爺爺和袓母都開心地笑, 和我談天, 我反而有種不好意思和內疚的感覺. 想起來, 我還是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去爺爺家中. 我還未懂得如何去表達自己的關心, 仍在學習中.
壽宴中有些小插曲, 不過對我而言這才不是小插曲...
插曲一: 六嬸帶了一位女性朋友來參加這個壽宴 (六嬸的年齡是和我差不多的), 我不知事情始末, 也不知是否她有心為之. 在準備起菜前, 那位女性朋友被安排坐在我的旁邊. 當時大家還未坐好, 原本安排給爺爺和袓母的座位因為是冷氣出風位而要改變, 我則有點試探性質的趁機讓出自己的座位, 結果爸爸竟然有很大反應.
插曲二: 壽宴中途, 八姑姐借話題, 問我的生日日期.
插曲三: 席間有人叫六嬸介紹同學讓我認識, 六叔則很直地問我有沒有女朋友. 這個問題本身我可以直接回答的, 但是問題牽連到提議, 我則有點始料不及, 不作回答.
當晚小插曲的結果, 是沒結果. 結果怎樣對我來說不重要, 但是卻引申至其他我必須要想的問題. 即使到現在, 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想法. 今年年頭爸爸生日, 和爺爺一起吃晚飯的時候, 我還記得他說過希望我快點拍拖. 也許他希望有生之年能夠四代同堂, 能夠親手抱自己的曾孫吧. 如果問我, 我想拍拖嗎? 可能吧. 我有能力經營自己的愛情嗎? 可能吧. 我可以愛情和事業兼顧嗎? 不知道. 我有信心找到能相愛的人嗎? 不知道, 或者是沒有信心.
曾在電視節目中聽過, 如果你要在家人, 愛情和事業之中放棄一個, 會放棄哪個? 在剩下的兩個之中, 如果要再放棄一個, 又會放棄哪個? 最後答案就是三者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對於一個沒有愛情的我, 第一個問題相對地簡單. 但是當愛情牽連到家人, 這個問題就相對地提高很多難度. 現在這一刻, 我心中的排名是家人-事業-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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