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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KISS ME GOODBYE -3
作者: 季閒 日期: 2004.06.20  天氣:  心情:



(三) 此情可待成追憶

(只一不留神,一段感情
就從指隙間滑走了……
)

美珠走了之後
或許是怕引起
好友少一人的悲情
也或許是聯考逼近
一直都沒和她們再團聚

那一陣子家裡剛買新厝
只有我和阿公住那裡
每天晚上在店裡吃過飯
就到田邊新厝
一邊看書聽蛙鳴蟲叫
一邊織著 我
少年季閒的煩惱
其實郊遊之後
蓮珠的倩影
一直在我心裡縈繞
那淡淡的香氣
我也無法忘記
還有那首 詩意
每當深夜我就清清哼起

三個月後的某一天
蓮珠突然出現
說家裡妹妹吵
要借我的書房準備聯考
我又喜又怕又煩惱
這樣親密相處
會不會被她看出破綻

每周她大概來個三四趟
一半時間做功課
剩下的時間
把我書櫃裡的文學名著一本本地翻
有的還借回家去看

她也會幫我整理書桌書櫃
只是總會把一本書斜放
說是留一點凌亂
多一點朝氣活潑
我說這是灑脫
於是 我也學著耍灑脫
----- 脫線到現在

每次她來
我都只有一半時間能靜下心
又不敢太多話 只敢聊幾句
「吃飽了沒,功課如何了」
如果她沒來
我卻又左盼右盼
一直盼到8點半
(太晚她就不會來了)

臨走前
她都會用我的錄音機
放那首英文歌曲
我也很喜歡那旋律
她一定聽完才會離去
離去之前會望著我
淺淺一笑 說聲再見

直到聯考前2個月
那晚她來的很晚
是9點 我嚇一跳
把借去的書和新厝的鑰匙
輕輕擺在桌上
說 她家也買新厝
媽媽要她在家看書
不能再來了
問我能不能送她
最早介紹她看的那本 茵夢湖
趁我在書上簽字時
她又把那首歌放起
邊聽邊看著我
聽完 她幽幽地說
你都沒好好聽這首歌唱什麼

我說 知道最後一句
「my darling - kiss me good bye」
她愣了一下 拿起書包
沒說再見 轉身跑下樓
從此 我再也沒見過她
和她那淺淺的笑容

後記
她大妹蓮瑛是我大學的學妹,迎新時第一次看到蓮瑛,我就知道是她妹妹,她看到我就走過來,說她在姐姐的書桌上,看我和她姐姐合照的相片5年了,來校報到前一個晚上,她姐特別交代「到學校後去找他,一定會照顧你的」,那時我才知道蓮珠轉系唸中文,一直到我離開學校前,我都待蓮瑛有如親妹妹。蓮瑛畢業後十年,有一次在PUB遇到,她說前兩天姐姐又搬了新家,幫忙整理房間時,看到那本茵夢湖已經擺在書架上了,她特地抽出來翻了一下,我和蓮珠的合照夾在書裡頭。
那張照片是第一次郊遊時,我故意裝瘋賣傻,壯著膽子摟著蓮珠的合照,在我高中的年代,是一個還相當保守的年代,蓮珠是我第一個摟在懷理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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