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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還是一個人
作者: 伊小夜 日期: 2008.02.28  天氣:  心情:

假如
我是一尾魚
就應在水中游

假如
我是一隻鳥
就應在天空飛

假如
我是一條狗
就應在地上跑

如今
我是一個人
那應該
是怎樣的呢

我是一個人 感覺失了真 愛情太殘忍
讓回憶變的這麼冷 留我一個人 痛苦的想著你的人
叫我活著你的份 要怎麼撐...

--------------------------------------------

我 是 一 個 人


亞祥自超級市場出來,他買了好多東西。

有吞拿魚、午餐肉、麵包、二十包即食麵、一打可口可樂。

半個哈密瓜、三個橙、洗髮精、牙刷、毛巾。

他家住在超市樓上,實在方便。

現在巳是睌上十一點,惠康延長服務至十二時。

一排街燈,照住他人身影。

他一個人住。

一個人住有一個人好處,睌了返家也不怕吵住家人。

一個人住的家會是怎樣?

應該是一個獨居男人的家會啥模樣。

對,普遍一樣零亂。

看一桌的書報雜誌。

床上亂作一團,今早唔知醒,一覺醒來居然八時半。

老細要下屬準時上班,達正九時,不得有誤。

於是,他胡亂洗臉,胡亂穿衣便出去。

謝謝李思德林,不用刷牙也使我口氣清新。

他將東西一堆放在桌上,然後電視。

一個人住有一個人的靜,太靜,開蚢q視可以熱鬧些。

然後開動電腦。

唔...看看今日有沒有電郵,沒有,看蘋果日報吧。

然後再衝一杯香濃咖啡,意大利咖啡。

他打了個呵欠,轉過身往洗手間。

淋了熱浴,只套上內褲倒頭便睡。

一個人有一個人好處,你說多自由。

臨睡不忘按好鬧鐘,他不想再發生今早的事。

今早今早真是狠狽。

上天真戲弄他,他想。

匆匆忙忙回到公司樓下,眼看大堂電梯開荂C

他便一個勁衝入電梯,誰知亂衝撞到一個女人。

一個美麗的女人,他就在那匆匆一瞥,巳將那女子攝在腦海。

眉目見星,巧笑盈盈。

她在笑,亞祥低頭看,他公事包的東西全倒在地上。

真窘,他感覺自己無地自容。

亞祥沒精打彩,好幾天也碰不上她。

這棟大廈全層屬氏士律師樓,那天明明見她進了電梯。

她該在這裏工作,但是不知在那一層。

所以不要再說世界真細小,連在同一層大髐u作也很難碰上。

他有些納罕,低下頭繼續工作。

現在市道唔好,人人自危,明明案頭沒有工夫,也裝作很忙。

道具是電腦與十窷礎漟w皮快佬,打茈滋荂A乘老細經過時,

表情更是正經,打字手勢更加快速。噢!他無聲無色地走了,

轉過畫面,哈哈!繼續朗拿度大戰碧鹹。當然是巴西勝出,

不過今次不關朗拿度事,全靠亞祥手技了得。

電話遄A他拿起來,「午安,氏士律師樓。」

「喂!你小心雙木,她今早與露絲黃、天娜陳大說你是非。」


來電者是何巨星,是亞祥的老死。

亞祥瞄一瞄雙木,「這女人,又不分些}我做,我知佢想我清閒些,

趁機向大老細唱可以少我這個人。」

「你知就好,總之你小心點她。」說罷,擱上電話。

亞祥很腦怒,他一直知雙木視他如眼中釘。

雙木叫林綺連,雙木是亞祥替她改的花名,方便與人背後訴她不是。

辦公室的娛樂,說長說短,交換是非。

每隔一段日子,總會有人被選上,上一輪是慧慧仁,一個樣俏的女文員,

之不過男同事常向她搭訕,便被雙木眾是非團喚她作發電廠,說穿來是妒忌。

亞祥明白雙木為啥憎他,完全是女人小器。

初來上班,亞祥對這位女上司客客氣氣,很有禮貌。

其實,他首次與雙木會面,還以為她是負責派信,她的衣著嘛恁地隨便。

我上司?亞祥突然。

每天要見客,踢住對爽健涼鞋,T恤短裙。

亞祥西裝一道,氏士律師樓在本市有名,打扮當然不能輕率。

大老細沒有理會雙木衣著,老臣子嘛,而且生了孩子的中年婦人是這般了。

老臣子愛人奉承,亞祥不好這套,說話正直,不好送禮。

偏偏他又工作細心,對客有禮,很多客都指定要他。

某銀行還致信稱讚呢,雙木就更加眼紅。

亞祥不屑理她,總之安份守己,對得住自己便是。 
午膳,艾咪與他一起。

她是亞祥女友,對待他體貼入微。

可是亞祥對她巳沒愛情,只有十載感情。

愛情不同感情,愛情叫你要生要死,愛情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感情是你有難我可以幫你,你成功我衷心恭喜,但我隨時可以離開你。

現在仍在一起,只因未有新人,況且一個人難免寂寞。

「亞祥不要吃太多肉,有壞身體。」

「亞祥吃些橙吧,有抗病菌。」

「你看你,滿嘴菜汁,拿紙巾抹抹吧。」

亞祥翻一翻眼,艾咪越來越似他老媽子。

當初搬出來住,就是為了擺脫老媽。

亞祥抹把嘴,「夠鐘,走吧。」

他覺得艾咪很纏身,他轉工她又轉,走到哪兒也要跟。

夜晚,亞祥赴某同事的生日派對。

主角是誰並不重要,這只不過是俾面派對而已。

出來社會謀生,人與人之間要打好關係,飲食應酬是少不免。

艾咪與她的會計同事聊天,亞祥與巨星一塊兒。

主角原來是某某律師,亞祥對她沒有印象。

巨星是賭徒,興高采烈玩十三張,亞祥沒有興趣,頻頻

打呵欠。

突然在人臚丰L眼前一亮。

是她,這正不是她,終於看見她了。

她在律師堆中,表情有些倦意,但仍是保持笑容。

亞祥暗自喝采,慶幸自己來了。

亞祥定神望荂A拍一拍身旁的加達。

加達入迷賭錢,正思量出啥牌。

「加達,她是誰?」亞祥問。

沒回應。

「加達!」亞祥再搖搖他。

「啥事?」加達大喝一聲,「哈!同花順,羸晒。」

「比錢!比錢!」加達心情大好,轉頭向亞祥說:「啥事?」

亞祥指住她,「她是誰?穿白恤衫灰裙那個?」

加達抬頭打量,「她?好生面。」

他朝熟人那裏兜了個圈回來。

「她叫祖兒,是十六樓的見習律師。」

亞祥低唔一聲。

「喂!對她有意思?」加達說。

「有些啦。」亞祥坦白道。

加達繼續大殺四方,他今日運氣好,羸了好多錢。

亞祥細細端詳祖兒,只見她溫文儒雅,氣質無懈可擊。

一看就知是好家庭出來的女孩,皮膚白寣A身子苗條,有點弱不禁風感。

他想上前與她搭訕,該如何開口。

想荂A想荂A艾咪朝他處去。

亞祥仍想得入神,不察覺艾咪在他背後。

「 喂!看什麼?」艾咪拍拍他肩膀。

亞祥嚇了一嚇,望荅漪晙晡漲舕}心虛微笑。

「上菜了,你坐那一桌?」她問。

「都是與巨星、加達一圍。」


艾咪嘟起嘴,「最憎巨星常嘲弄我胖。」

亞祥望望她,是的,艾咪真的胖了很多。

初時認識她時,她骨架較大,不過因身材高挑不很覺眼。

近幾年來,她小做運動,胃口又好,身段逐漸肥來。

這時亞祥腦海掠過祖兒,他感此女無比吸引。

散席,亞祥送艾咪回家。

艾咪將身子貼在亞祥背後,肉貼肉,現在是仲夏,夜晚也覺熱。

尤其是艾咪身上有汗,亞祥感覺很膩。

他到了她樓下拋下再見二字便離開。

是變心了,心巳變,再沒有依依不捨,綿綿話別。

心變,不是現在的事,老早變了,但彼此又真的曾經相愛過,亦曾

共苦過。 
艾咪在亞祥事業低潮時,扶他幫他,這些事實,使亞祥不忍分手。

所以套住男人,先用愛情,後用恩情,男人重義,或許可以長久些。

或許,或者?

只是現刻在亞祥心胸,僅得祖兒。

亞祥回到公司樓下,遇上祖兒。

他與她一前一後,只能看見她的背影。

亞祥趨上前,與她位置肩並肩。

祖兒未有留意他,他故意轉身讓她看見。

但是她仍然是沒有注意,只顧自等電梯。

難道她對我一點印象也沒有?亞祥暗自洩氣。

忽然她身子輕輕微滑,亞祥立即扶她。

祖兒面帶蒼白,她吃力說:「可否扶我往沙發...」

亞祥替她挽公事包,扶她前去沙發坐下。

祖兒從衣袋掏出藥丸,將它吞了。

她仍挨在亞祥身上,她身子如羽,散發出縷縷幽香。

靜坐一會,他說:「你身體好些了嗎?」

祖兒將身移開,她語調尷尬:「對不起。」

「沒要緊。」他望著祖兒蒼白的臉,「你用不用回家休息。」

她微微一笑,「不用,要上去了。」

亞祥扶她身,她微弱說:「不用了,讓我自己來吧。」

他見她身子十分纖弱,仿一站便倒,他說:「你真的可以嗎?」

「可以。」

亞祥其實很想扶她,但又恐她尷尬,男女有別嘛。

他與她進了電梯,他說:「上次撞到你,真不好意思。」

祖兒抬頭朝他笑笑:「沒什麼。」

噢!原來她沒有忘記,亞祥大喜。

他把持機會,「我叫亞祥,你呢?」

「我叫祖兒。」

「你在十六樓上班?」他明知故問。

「是呀。」

亞祥內心高興,可惜他電梯巳到。

「再見。」

「再見。」

他無可奈何,揮手道別。

這就是愛情。

亞祥開始計劃,他先主指文仔替他買樽康鈣c。

當然是送給祖兒,再附上精美餅乾。

送去了,不知她喜不喜歡。

他傳電郵給她。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保重身體。」

不久,亞祥收到她的回覆。

「謝謝,勿破費。」

得到回應,亞祥喜上眉梢。

喜歡一個人便是如此,小小一件回應,一個笑容,都像另有內容,

暗自思量一番。


他開始天天給祖兒一個電郵,有時一段問好,有時一段笑話,從報章

發現便傳給她。

艾咪並未發現亞祥有異,依然對他一般關心。

就像今夜,她知亞祥要加班,她買好熬湯材料上他公寓。

替他打掃地方,熬湯等他回來。

女人,點解你要對他這般好,他會珍惜嗎?

她坐在墊子看電視,還珠格格這劇集真是好看。

這時電話遄A她拿起來聽。

「喂。」


「咦,是艾咪?哥哥在嗎?」是亞祥妹妹,靜香。

「他今睌要加班,你有事找他?」

「亞媽想他中秋節回家做節,你也要來。」

她與靜香關係頗好,不會太親,也不陌生。

艾咪只是一個身份,哥哥女友。

她倆寒喧一番,結束對話。

巳過九時了,亞祥回來。

「來了嗎?」亞祥問。

他關上門,脫去鞋,解開領帶。

艾咪遞上冰水,亞祥一喝而盡。

「我熬好湯,你沖好╪Y飯吧。」艾咪說。

亞祥以「唔」回應,入去洗手間。

艾咪早在浴室預備好毛巾衣服,他倆活像老夫老妻。

亞祥洗澡後,艾咪巳像湯飯擺放好。

西洋菜煲豬骨湯、◣桼瞻龤B松子全魚。

「快吃,飯涼了。」艾咪笑道。

亞祥坐下吃,味道很好。

他倆沒有對話,艾咪見他吃得滋味,樂在其中。

氣氛很靜,除了電視的絮絮聲。

艾咪先開口,「今夜你妹打了電話來。」

「有說下要事嗎?」

「你媽媽提我們中秋節吃飯。」

他又以唔回應,繼續吃飯。

沒有對話。

吃飯罷,艾咪收拾碗筷,亞祥開始閱報。

「我睡了。」艾咪說。

亞祥說:「好。」

他倆不是同居,只是當艾咪上他家吃飯便很自然留下過夜。

有親蜜關係嗎?有,上星期的事。

現今男男女女,都是如此一般。

艾咪不是不好,她好到頂透。

就是太好,好得自然,讓亞祥感覺理所當然。

如男友天天送花,女友收得多也會乏味。

平時巳送花,大時大節送啥才好?

心意是要有,但要適可而止,太太好便不珍貴。

就像艾咪,未結婚巳服侍慣亞祥,那結婚後未奉旨做女佣?

大家都有工作嘛,夫妻當然要分工家務。

男人好奇怪,愛得女友服侍,但常常做他便奉旨。

夜了,亞祥熄燈。

他倆共睡一床,但同床異夢。

亞祥逛唱片舖,巨星與他同行。

「你與祖兒發展如何?」

「都是電郵往來,沒有什麼特別。」亞祥翻開一本影畫雜誌。

「咦?奇斯洛夫斯基死驉H」

「什麼事?如此緊張?」巨星問他。

「我偶像病逝。」

「就是那個專拍悶蛋的老頭。」

亞祥白他一眼,「他不知多出名,不過你只懂看港產片的貨色,是看

不明人家的藝術片。」

亞祥是個電影迷,較愛看外語片,荷里活的大製作也喜歡看,對港產片

有些偏見。 
他常說港產片沒有可觀價值,片種又商業,跟著潮流走。前輪流行古惑仔

,便一連串拍古惑仔,日本人帶來鬼片潮流,又學人拍一大堆鬼片,但是

又不肯大投資,故此拍出一大堆低劣片。道具簡陋,鬼不像鬼,披頭散髮,

瞪眼吐舌便說是鬼,極度落後,仍停留荔園鬼洞貨色。

他一口氣買下幾張奇斯洛夫斯基的影碟,花去幾千元。

紅、白、藍、兩生花、十戒系列、這幾睌不用上街。

艾咪會陪他看,她只坐茯搳A但看完後卻說不出戲中感受。


亞祥看完電影,都會說說感想。

「我比較欣賞兩女在芸芸人海匆匆遇上,眼睛一剎那瞥到那幕,我猜日本那套

片子情書,兩個女主角在熱鬧街頭遇上那段一定是抄兩生花,不然兩幕戲不會

如此相像。」

艾咪聽罷,眼睛睜睜,點點頭。

她剛才坐在一旁頻頻呵欠,差點更睡荂C

亞祥感覺她不是知音人,有點沒趣。

他有時質疑自己,當初為何與她同行。

明明唔夾,總是話不投機。

在人海裏,這些情侶多荂A走在一,沒有話題。

一或許只想有個伴。

有些初期明明情意濃濃,彼此對大家都很有興趣,故此只要望望對方,說些

簡單的話,也心神享受。

後來彼此經歷了一段長日子,關係穩定,再沒有新鮮,某方或雙方不再花心思

討對方歡喜。

漸漸愛情變了感情,習慣變了乏味。

然後這兩個人終於分手。


亞祥傳了一首歌給祖兒。

是加里福里亞洲之夢,他覺得好動聽。

祖兒給他回覆,他閱後感到驚喜。

「咦?為什麼你會知我愛這支歌,很多謝你。」

「為了報答我,可以一起吃睌飯嗎?」

「當然可以,去哪兒吃?」

「往沙華扒房,那兒的牛扒很正。」

「嘿!你想吃胖我?」

「那你想去哪一間?」

「我說笑,你又當真。」

亞祥咧嘴笑,真是甜蜜。

加達走過來拍他,「喂!你幹啥傻笑?」

亞祥不語,指指電腦畫面。


「你個花心佬,艾咪知不知道?」

亞祥仍是不語,表情淡定。

加達瞪茖說A「你唔好持俊,人家是見習律師,你高攀得嗎?」

亞祥不置可否,欠欠身,吹吹頭髮,作有型狀。

加達沒好氣,返回座位。

亞祥伸直長腿,他有六呎高,坐下常要將腿屈曲好不舒服。

他心情極好,對茪憟顗蔓滿C

興奮不忘聯絡艾咪,「喂,我今睌有事。」

「是嗎?你約了誰?」

「唔....客到了,拜拜。」亂找藉口。

亞祥決定找日與艾咪說清楚。

不想再拖了,他雖然是變心,但不想一腳踏兩船。

亞祥與祖兒吃過飯往海旁吹風。

祖兒將長髮盤起,不讓海風吹亂。

亞祥細細端詳她,她也正巧抬頭,兩眼相會,亞祥居然有觸電感覺。

祖兒有些胹腆,別轉過臉。

「你身體好些嗎?」他問。


祖兒點點頭,嫣然一笑。

「你來了氐士多久?我從來未見過你。」亞祥問。

「才兩個月。」

亞祥覺得她說話很細聲,音似風鈴,仿如夜靜掠起鈴聲般清脆。

「之前仍唸大學?」

「是,唸得很苦。」她無奈說。

「你愛當律師嗎?」


祖兒側側頭,抿一下嘴,「沒緊要,都是一份工作,是媽媽的心願。」

亞祥見她答得沒趣,好奇問:「你自己本意呢?」


「我?沒有所謂哩。」她突然站起身來,「我們鬥快跑去鐘樓!」

說罷!頭也不回奔跑去了。

亞祥笑笑,身直跑。


他腿長,很快便追上祖兒。

但見她開始放慢腳步,喘起氣來。

亞祥轉身扶她,她慢慢呼吸。

忽然她躍身來,跑到終點。

「哈哈!我贏你了。」她俏皮笑道。

亞祥挨近她身,望茬摁薵滲爸遄C

她臉頰紅菲,喘荇薸◎※吨H,雙手按荅搕f,人見猶憐。

祖兒坐在地上,側頭鈄望亞祥。

知不知美女這個姿態最撩人。

亞祥挨近她,與祖兒臉貼臉。

只見祖兒垂下眼皮,狀是害羞。

亞祥再忍不住,將她擁至入懷。

「我可以吻你嗎?」他低語。

祖兒沒有回應,未有抗拒亞祥的擁抱。

亞祥俯頭吻她,他好久沒有與女人接吻。

與艾咪雖然有同床關係,接吻卻巳好久沒有。

祖兒口齒留香,亞祥彷彿乘雲駕霧。

祖兒沒有反抗,且給他回吻。

他倆擁抱著,不理人來往。

此刻亞祥決意與艾咪明曰攤牌,越快越好。 
亞祥這幾天面對艾咪,很想向她攤牌,都難以啟齒。

不知從何說起。

艾咪總是笑咪咪的,更加難以開口。

他開始疏遠艾咪,當來電顯示是她來電,便按上電話錄音。

中秋節到了,亞祥妹妹致電提醒。

「哥,今睌我要吃思思朱古力,我巳約好艾咪上來,媽媽煮了好

多菜。」

「我吃完飯要早走,我有節目。」

「我知是同艾咪上山頂賞月嘛。」靜香俏皮道。

亞祥唔應一聲,妹妹未知他換了人。

這夜他約好祖兒,一同往淺水灣浪漫。

他想替祖兒拍錄影帶,配些音樂送給她,她一定喜歡。

他不會同艾咪去,正疏遠她嘛,中秋團圓飯不能再帶她去。

不找她,不接她電話,她自自然然就會明白。

男人就是如此,想與對方分手,但又不想面對。

不想解釋,不想交待任何話。

最好無疾而終,省得說話。

這夜,他獨自一人返家。

家看來好熱鬧,離十步都聽到靜香唱卡拉ok。

亞祥正掏門匙,他嚇了一跳。

艾咪在。

艾咪在,而且幫荈媽拜祭祖先。

火盆洪洪,濃煙熏熏,艾咪熱心地燒元寶。

他媽媽發現他,「亞祥,你幹啥不與艾咪同行,你們不是一

工作嗎?」

亞祥望茼舕},她笑笑:「我今日早走,故意早來幫你。」

「都是艾咪乖,靜香只管唱歌。」亞祥母慈祥笑道。

亞祥這睌不多說話,靜香與艾咪討論電視劇集。

「還珠格格第二集好悶。」

艾咪笑茼^應,「是呢,嘰嘰咕咕,小燕子好吵。」

「亞祥,快挾菜比艾咪。」亞祥母說。

他挾了條雞腿給艾咪。

「艾咪,今睌一賞月。」亞祥母說。

靜香搶蚖﹛A「媽子,你通氣些好不好,哥哥今睌同艾咪有節目。」

亞祥母瞇起眼笑,她是喜歡艾咪。

艾咪仍是微笑。

亞祥很不自在。

他望著鐘,糟了,夠鐘。

艾咪注意到了,她一口氣喝罷雞湯。

艾咪聲音柔和,「伯母,你弄的食物很好吃,可惜我倆要走了。」

亞祥一怔,望茼舕}。

艾咪挽起手袋,向亞祥說:「走吧。」

亞祥與艾咪行至車站,他思索茼舕}想怎樣。

「亞祥,我今睌會玩得很夜,我上你家好嗎?」她住在元朗。

亞祥一呆,「好.....」

艾咪向他揮手,「我有車了,再見。」說罷,跑上巴士。

亞祥呆荓璁o背影。

亞祥到達中環,眺望祖兒正等候荂C

他飛跑過去,「對不起,我遲了。」

祖兒微笑:「唔緊要,才五分鐘。」

祖兒打扮俏麗,黃色碎花背心裙,露出白嶊漱煻u。

她身段修長,似法國模特兒。

亞祥感覺秀色可餐。

剛才對艾咪的疑惑,立即飛至九千里遠。

他倆往沙灘漫步。

情景雖是老套,始終是情侶勝地。

亞祥替祖兒攝錄,她表現不大自然。

「我不懂擺甫士。」

「這才好,像平時一樣便成。」

祖兒沉思,祖兒微笑,祖兒瞌睡一一讓亞祥攝在錄影機。

拍擺,亞祥與她坐在沙上。

亞祥脫去襯衣讓祖兒坐。

他上身剩下背心。

「唔..原來你這麼瘦,平時穿西裝扮高大。」祖兒取笑他。

亞祥舉起手臂,「才不,你看我手臂肌肉。」

祖兒合上眼笑:「你好醜怪。」

亞祥是瘦了點,但樣子絕不醜。

他眼睛很深有些像外國人,高直鼻子,配上線條優美的嘴脣。

他倆嘻嘻哈哈,互相摟抱,沙灘裏一對對親熱男女,亞祥和祖

兒緊緊擁抱。

祖兒躺在亞祥胸膛低語,「我要走了。」

亞祥意猶未盡,「這麼快?」

「十二時了,媽媽會薄C」

亞祥無可奈何,「好吧,我送你回家。」

祖兒吻他一啖。

亞祥暈其大浪,回吻祖兒。

到達祖兒家門,是一棟半山洋房。

亞祥仍緊握祖兒的手,未肯離去。

祖兒哄求,「你走啦,我們明天再見吧。」

「好,你再吻我我便走。」

祖兒沒有辦法,上前吻他,「好了,我不理你,拜拜。」

亞祥目送她開門入屋,祖兒向他擺手,關上大門。

他轉身,吹茪f哨,心情舒暢。 
祖兒踏入睡房,她媽媽正在等她。

她囁嚅道:「媽,這麼夜還未睡嗎?」

祖兒母開門見山,「他是誰?我剛才看見你與他親蜜。」

祖兒不語,將上衣脫去。

「你要顧及身份。」

祖兒脫去絲襪,「媽,我洗澡。」

祖兒母搖搖頭,她開門出去。

祖兒撫蚍L脣,回味與亞祥的接觸。

他長得真好看,為人又風趣。

想荂A想荂A她真的愛上亞祥。


腦子忽然閃過一眨影像,她搖頭合上心眼。

她沉思一會,穿好睡衣上床睡覺。

亞祥回到家,亮蚇O,看見艾咪睡在床上。

對於以往來說,艾咪這舉動很平常。


亞祥拿起枕頭睡在沙發,決定明天向她表明。

熄燈,明天再說。

一覺醒來,亞祥眼濛濛,發現艾咪不在床上。

他嚷,「艾咪。」

沒回應。

「艾咪。」

仍是沒有回應。

「難道她走了?」亞祥喃喃地。

他伸了個懶腰,拿起電話。

撥好號碼,清清喉嚨。

「喂。」祖兒語氣未醒。

「還未睡夠嗎?」

「唔...現在十一時,你今日帶我往哪裡玩?」

「帶你去神祕地方,我十二時來接你。」

「不用,在置地等吧。」祖兒說,「一會見。」

亞祥掛上電話,預備洗臉。

經過飯桌發現有一封信。

拆開來看,是艾咪筆蹟。


「親愛的亞祥:

原諒我不動聲色離開,我走了,將會離開香港一

段時間。

我明白與你的關係開始淡化,我想我倆要分開泠

靜。我不在你身邊,你要懂得保重身體,不要再

通宵看戲,有壞身體。與雙木不要敵對,多個朋

友少個敵人不是很好嗎?

很多人問我,有些更看不起我,為何對你如此順

受。我真的很愛你,愛一個人是想對方歡喜,怎

能計較得失。有計較根本不是真愛,要對方回報

自己才愛,這只不過是有條件的愛,最愛都是自

己。

真愛是沒有條件的。

我祝福你的選擇。

愛你,愛你,愛你。

艾咪」

亞祥閉上眼。

艾咪走了。

他望茼蝚[上的`衫,全燙好,她臨走還替他弄好衣物。

他眼目有些濕潤,失落感在內心浮游。

十年相處,艾咪認識他時只是初入行的小伙子。

他十八歲,艾咪二十歲。

初入行的他什麼也不懂,有時做錯事被人痛薄C

友善的艾咪總來安慰,叫他提氣精神,

兩個年青人漸漸走在一起。

十年轉眼晃過。

亞祥估不到艾咪毫不埋怨,他看看擱在床頭與艾咪的合照,

他無話可說。

亞祥望荅爸遄A內心記掛艾咪。

他自覺欠了艾咪,她為何潚洒離開。

為何不痛謗靚搳A或掌他一記耳光。

這樣亞祥或會好過。

但是艾咪走得平靜,反而讓他難受。

艾咪走得高招,她讓亞祥自覺欠她。

明明知道男友變心,明知故問有啥意思。

大發雷霆,吵吵鬧鬧,只會讓他更加厭惡。 
亞祥喝一口咖啡,暗暗嘆氣。

「為什麼你今日少話說。」祖兒問他。

「沒什麼。」亞祥提起精神,「昨夜有被媽媽褻隉H」

「沒有。」


中秋巳過,氣溫仍熱,祖兒放假的打扮同上班不同。

她平時常穿西裝套裙,妝扮斯文。

假日則一改形象,背心短裙,讓亞祥大吃冰淇淋。

亞祥和她同行,不時惹來艷羨目光。

祖兒的腿子修長,與亞祥的確登對。

翌日亞祥回到公司,嘗試找找艾咪。

「喂,氐士律師樓。」陌生的女聲。

「麻煩你艾咪在嗎?」

「她離職了。」

亞祥一愣,巳經離職?


他掛上電話。

氐士離職要早三個月前通知,看來艾咪早有計劃。

與祖兒一起正巧二個月,但初時只是電郵往來,正式約會只是一個月前的事。

她老早有分開打算,未有祖兒出現,她巳決意分開。

她信上說會離開香港,會往哪兒?

亞祥再撥會計部,安娜是她好友,應該會知。

「亞祥?找我啥事?」安娜說。

「艾咪去了哪裏?」

「她赴法國留學,唸那個鬼電影課程。」

亞祥默然。

安娜喂了兩句,見他沒反應,掛上電話。

安娜心想,活該,活該,你終於有今日。

但想起好友依然為他讀電影,內心不忿。

亞祥望荅貜M,這杯子是艾咪替他添置。

夜晚回到家裏,再沒有艾咪語聲。

艾咪物品仍在,茶杯、毛巾、內衣。

在亞祥的抽屜,仍放置艾咪的女性用品。

始終共處十年,亞祥不是無情,他有時會憶念艾咪。

想起艾咪的純,艾咪的真。

她的溫柔體貼。

自從艾咪不在,亞祥少了喝湯。

祖兒不懂煮食,她也要陪媽媽吃睌飯。

一星期數睌,亞祥自吃速食麵。

加達、巨星猙獰地笑。

「活該,吃公仔麵。」

他倆替艾咪不值。

靜香知悉艾咪赴法留學,很是驚訝。

「為什麼?一向未聽你提起。」

亞祥不語。

靜香猜到一二,「是你激走艾咪?」


亞祥仍是不語,拿起祖兒的照片放在靜香面前。

靜香遞起來看,「是她?你的新女友?」

亞祥點頭。

「美是很美,但艾咪與你相處十年,值得嗎?」

靜香繼續說,「你與艾咪彼此熟悉,彷如一家人般,你不用再客客

氣氣,隨口說什麼也可以,現在與她一,一切重新適應,你不覺累嗎?」

亞祥嘆口氣,「小妹,我與艾咪熟透到再沒話題,眼瞪眼好悶。」

靜香不以為然,「你們男人多多理由,那你同此女將來熟悉,又會如何?」

亞祥沉默,今朝只管今朝,明日只管明日,最要緊此刻快樂。

「個個男人都像你般,那再沒有天長地久。」

靜香呶呶嘴,「好自為之。」

亞祥望望窗外,外面是一覽海景,藍海閃閃,海闊天空。

艾咪此刻與祥畫上句號,她人在法國,願她順利。

亞祥帶祖兒往中文大學。

他星期六在這兒上電影學。

是校外興趣班,亞祥上了個多月。

他與導師很熟,故此可以帶祖兒作旁聽生。

導師是三十多歲的年青男人,打扮隨便,有點娘娘腔。

房間很黑,正放電影。

祖兒覺得新奇,班上只有十來人,全都是年青一族。

影片結束,房間亮燈,頓時亮了許多,祖兒揉揉眼睛。 
「悶嗎?」亞祥關心問。

祖兒搖搖頭,「不。」

「這是費里尼為女性解除心魔的探討性電影,使女性主義關心的問

題更具體化........」導師講解電影。

下堂,亞祥探頭問祖兒,「悶不悶?」

祖兒笑盈盈,「唔悶,你問了我兩次啦。」

亞祥笑笑,緊握她的手。

「你很喜歡看電影?」祖兒問。

「是,從電影可以滿足幻想,電影拍得美可以賞心悅目。」

「那你喜歡什麼電影?」

「唔....不如你問我最鐘意那一個導演。」

「好,你鐘意那一個?」

「洛比桑,你看過這位法國導演嗎?」

祖兒搖頭。

亞祥提意,「不如你上我家,我家有很多影碟。」

祖兒點頭示好。

自從艾咪離去,亞祥請了鐘點女佣。

一星期三天,星期六日不會上來。

亞祥儲骯髒碗碟衣物,讓女佣清理。

`衫會燙好,十分方便。

祖兒看見地方整齊,很是驚訝。

「哇!估不到你住的地方這般乾淨。」她說。

亞祥從冰箱拿一罐汽水給祖兒。

祖兒問:「有沒有水?」

亞祥聳聳肩,「噢!沒有,讓我煲水吧。」

亞祥轉入廚房煲水,祖兒四處參觀。

房間佈置很簡單,四排大書架,放滿書藉,有小說、漫畫、有電影

百科、整套金庸小說全集、魯迅小說全集、書是很多,但排列雜亂。

另外一棟書架,放滿影碟CD。

亞祥的床很大,在廳近窗處,沒有布簾,一個黑色實木衣櫃。

床頭櫃放了幾樽小瓶香水,雅致小巧,祖兒心笑亞祥也好這個?

咦?有一樣東西吸引她,她取來看。

是一個小巧心型相架,放了亞祥和艾咪的合照。

祖兒醋意頓生,走去質問亞祥。


「她是誰?」她生氣地。

亞祥嚇一跳,糟!未收掉相架。

男人多是如此粗心大意,與女友分手,但未收好她的東西。


這不代表他懷念艾咪,相架是艾咪去年放的,他懶理收拾。

祖兒臉色一沉,「她究竟是誰?」

亞祥據實答:「是我以前女友。」

「你為什麼還擺放與她合照?」

亞祥柔聲說:「我忘了丟掉,來!給我扔了它。」

亞祥從祖兒手裏取去相架,扔入垃圾桶。

祖兒這才氣平,坐在沙發。

亞祥蹲下她面前,「不要嬲,嬲了不美。」

祖兒望茈L,心想自己身世,有何資格氣他?

她想到這裡,眼紅紅,濺起一串眼淚。

亞祥笑茼w慰,「傻女孩,不要哭,我不會再與她一起。」

他心笑,每個女孩一樣,都愛吃醋,往昔艾咪見他與女同事聊天說笑,

也會怒氣沖沖,後來日子久了,再沒有計較。

祖兒哭泣是另有別情,她頭埋在亞祥胸懷。

亞祥柔聲呵撫,「乖,不要哭。」

心型相架躲中黑暗裏。

亞祥送祖兒回家,目送大門關上,他啍歌離去。

坐上巴士,巳達深夜,是尾班車。

夜晚的中環端靜,白天則熱鬧、充滿衝勁的城市,

黑夜一幢幢的高樓大廈,像巨型機械人。

亞祥閉目,再圈一彎便可下車。

回家,他往垃圾桶拾回相架。

連同香水瓶,將它放在抽屜。

他累極,跳上床呼呼大睡。

第二天,下班亞祥與祖兒逛街。

亞祥看中超迷你數碼攝錄機,一看價錢大吃一驚。

二萬大元,算啦,半年前才買萬多元的相機。

被艾咪嘮叨浪費。

售貨員熱烈推銷,「這部機功能多,百倍變焦......」

他無奈將機放下,不打算聽售貨員嘰咕。

祖兒笑笑,「喜歡嗎?」

「看看罷了。」

祖兒入了一間名店,專賣歐洲名牌服。

售貨員恭敬招呼,祖兒看來是老主顧。

她隨意挑選衣裳,也不用試,出咭付賬。

一萬多元,亞祥瞪目。

祖兒吩咐店員,「照舊送我地址。」

亞祥心想,當律師要衣飾稱身。

是合稱身份。

巨星、加達不止一次揶N他。

「喂,你只是個師爺,女友職位高級過你,你不覺沒面子嗎?」

亞祥倒不在意,他工作只為賺錢。

每年大假他必幫_背囊遊歷,去過日本、美國、英國,法國。

他當上師爺這位置,薪水月入數萬巳經滿足。

有了自己物業,雖仍供款,但是碼有樓之人。

不算大富大貴,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生存要懂享樂,為了升職辛辛苦苦才不會幹。


他感覺祖兒不想當律師。

她無奈說:「明明是他犯法,但仍要替他打官司。」

「亞祥,你帶我走,我怕看見她們的嘴臉。」

她們是一蘋蒏v,職位越高,嘴臉越假,為了利益,不擇

手段,買通証人,假醫生証名,總之為了勝場,可以不理


真相。

法律沒有公正,有錢才有公正。

祖兒沒有野心,工作散漫,常給上司訓話。

她瞪大眼珠,「你讀法律為啥?全沒興趣。」

亞祥提意,「不如不幹。」

祖兒喃喃地,「媽媽的心願。」

「她不能忽視你的感受。」

祖兒沉默。


「你這麼大,該有自己一套。」

「亞祥,你知我父在我四歲入了牢。」祖兒熱淚滾滾。

亞祥大奇,「為什麼?」

祖兒淒酸地,「他遭人冤枉,惹上官非,對方財雄

勢大,我們家窮請不起律師....」

亞祥頷首,「那你爸爸現在怎樣?」


祖兒哭得顫抖,「爸爸出來後一直找不到工作,後來患病

死了...那時我才五歲,媽媽整日哭,她當...舞女養育我。」


亞祥聽後心酸,抱緊祖兒。

「那時好慘,好窮,媽媽努力省錢供我唸書,雖然我不想唸...」

亞祥拍拍祖兒肩膀,「你看你,哭成淚人。」

祖兒依在亞祥胸膛,她感到平靜下來。


她輕輕推開亞祥,往洗手間洗臉。

她大呼,「好臭,你的臭襪。」

洗手間一桶亞祥穿過的衣褲襪。

他有些尷尬,「鐘點女佣明天才來。」

祖兒掩蔽鼻子,「髒死了。」

他倆嘻哈一團。

冬至,亞祥從衣櫃取出轉季衣服。

香港的冬天不泠,最冷在二月,氣溫會跌至十度以下,但不

消幾日又恢復溫暖。

今曰祖兒陪媽媽渡生日。

「那我用不用出席?」亞祥笑問。

祖兒臉有難色,「不用了。」

「禮物也要送的。」

艾咪媽媽生日,亞祥逢例參加,每年禮物「養命酒」。

「真的不必送禮了。」

祖兒連說不用,亞祥暗覺奇怪。

「你媽媽知不知你與我拍拖?」

「未知...」

亞祥聳一下肩,不再理會。 
不用與祖兒拍拖,他索性待在家裏。

中午肚餓,速食麵巳吃完,往便利店吃吧。

經過郵箱,有一封信。

艾咪的信。

法國郵票,藍色長信封。

亞祥急不及待打開。

一陣乾花香味。


「親愛的祥:

我來到法國巳有兩個月,我每天都活在新奇當中。

我住在學校宿舍,現正惡補法文。法文真是世上最

美方言,但我學得很辛苦喲。


法國人自傲,他們確有條件,巴黎美艷不可方物。

我記得你說過,遊協和廣場至巴黎鐵塔非步行不可,

因為每一街道都是美妙,我嶺I囊步行八小時,(不

要笑我誇張)我由香舍麗榭大道起行,路傍栽茪@列

列的法國梧桐,我扮浪漫,坐在路邊的咖啡座喝咖

啡,杯子很小,但美味香濃。我有感自己仿如電影世

界,冷眼看行人,真是我心悠悠。

夜晚我置身巴黎夜景,夜夜星光,燈光來自商店各自亮

茠瑪O光,美麗光采。

你不要奇怪我是神經病,離奇失A我取去你與我的儲

蓄,以作旅費,我知你絕不介意。一笑。

好了,話不多說,祝好。

摯友

艾咪」

亞祥蓋上雙眼,不能自己,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與艾咪愛情失落,轉化切切感情。

他揚眉一笑,將信拆好擱在衣袋。

氐士律士樓,又一名被炒職員。

職員是一名律師,在氐士任職十年,被炒原因,懶散工作。

亞祥伸伸舌,香港經濟差得很,少了人買樓賣樓、連離婚也少了,

或許嫌律師費貴吧。

亞祥工作量十分少,除了公司生意少,雙木縮減他的工作,他很不忿。

他冷眼看其他同事,很多面目呆呆,百般無聊。

亞祥對氐士巳意興闌珊,遲早比人炒,不如自己走人。

計劃在他腦裏打轉,當攝影師都幾好。

亞祥很久以前,迷上攝影,往學院學了一年,時常在喜慶場合舉機拍照。

技術一般,始終沒有專業經驗。

是時候找當攝影師的林SIR,與他密斟,往昔氐士風光,可以留下,

現在頻頻炒人,他不想被炒。

這樣會損失慘重,失去儲蓄花紅、公積金。

這筆數目不少,碼有十幾萬。

亞祥揚出一紙,打起離職信。

信擱上桌上,他有半分猶豫。

用不用找祖兒商量,他皺起眉頭。

她不知攪什麼鬼,日日約她都說要陪媽媽。

雙木經過他桌面,她向他打招呼,虛假笑容。

亞祥回應,暗薄C

他案頭快勞三個,一日八小時工作,僅得三個快勞。

巳經大半年,再如此非被炒不可。

他站起身,衝動地拿起離職信。

將信遞給雙木,扣除大假,即時生效。

亞祥眼前雙林,只見她瞪大雙眼。

他話不多說,返回座位。

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快意。

亞祥約會林sir在文華餐廳見面。

「久仰,差不多半年沒見。」林sir點口香煙。

亞祥笑笑。

「艾咪呢?她幾時肯嫁你?」

亞祥語氣平淡,「她往法國留學?」

林sir突然,「她?一個人?」

亞祥點頭。

「那你豈不寂寞?」

林sir腦裏掠過艾咪溫柔的臉,他懷念她。

亞祥轉去話題,「我有些計劃想同你斟。」

「什麼事?」

「我想在你影樓工作。」

林sir奇怪,「你沒做氐士了嗎?」

「是。」

林sir呼出煙,一縷縷煙像霧。 
你考慮清楚?」他認真的,「我這行收入不穩定,遇茧盛B旺季才

較有收入,婚紗店的攝影套餐巳搶去我不少生意。」

亞祥答,「反正我人一個,未有家庭擔子,可以嘗試。」

「也好,我歡迎你。」

於是,亞祥跟著林sir做其攝影生意。他暫充當林sir助手,學習各類

攝影技術,另外還有錄影製作。

林sir說:「達入二千年一月,收入會很可觀,因多人選在千禧年結婚。」

林sir設有舖頭,除了替客人戶外拍攝,亦有沖灑服務,拍攝學生証件。

亞祥工作得愉快,他現在才體驗工作於興趣當中,是多寫意。

祖兒知曉亞祥離職,有些不快。

亞祥帶她上影樓參觀。

林sir出去拍攝,亞祥留在看舖。

「為什麼你沒有與我商量一下?」她輕輕說。

亞祥答:「你近日忙,收工便要回家,一星期我才能與你見面一次,你媽媽是

否約束得你過分。」

祖兒噤聲,她心裏有鬼。

「你應該找日帶我去見你媽媽。」

祖兒轉過話題,「我好餓,你幾點收工?」

「唔.....要八點。」

祖兒不語,還差一個鐘頭。

「你如果太餓,我弄三明治你吃。」


「這裏有廚房嗎?」祖兒四處打量。

亞祥用手指指,「在入面。」

「不用了,我等吧。」

八時,亞祥關舖。

祖兒想吃魚生,提意往日本料理。

他倆大快朵頤。

龍蝦剌生、醋鯖魚、北寄貝、三文魚.....

他倆共飲很多日本清酒。

埋單共千多元,亞祥正想付帳時,發現身上沒有銀包。

祖兒放下信用卡。

「我請客。」她帶醉笑說。

寫下簽名,祖兒隨意將咭和單拋入衣袋。

他倆帶虓L醉,胡亂坐上的士。

亞祥說下他家地址,祖兒喃喃自語。

「亞祥,他回來...再....見。」

亞祥讓祖兒挨在他身,讓她舒服點。

回到家,亞祥將祖兒身上外套脫去。

不料,祖兒嘔吐大作,弄髒一身。

他將外套放入洗衣桶,祖兒躺在床上睡得正濃。

亞祥替她蓋被,自己睡在沙發。

亞祥睡了幾個鐘,便要床返工。

今日是假日,影樓生意會較忙。

他看蚨帢o正濃的祖兒,微微一笑。

他的床對茧﹞l,小鳥吱吱喳喳好有生氣。


窗外是一片綠草如茵,面向臚s,亞祥愛看此景。

他放輕腳步,囁手囁腳步入洗手間。

他回頭望望祖兒,他不想吵醒她。

出門前,祖兒仍在睡。

亞祥回到舖頭,林sir巳在嘆咖啡。

「你睡眼惺忪,昨睌很夜才睡?」他問。

亞祥打個呵欠。

「艾咪有信來嗎?」

「有,你想看?」

林sir搖頭,「她又不是寫比我。」

亞祥倒杯咖啡,喝一口。

忽然想起艾咪在信裏描述喝咖啡一幕。 
巴黎的咖啡,比這兒好飲吧。

亞祥很想回信給她,但是懶得提筆。

這年頭還有人寫信嗎?搖個電話,傳個電郵,方便得多。

亞祥有很多話想同艾咪講。

例如說說遞離職信給雙木那幕,內心是多快活。


例如說說與林sir拍擋,他體會到工作於娛樂的寫意。

林sir仍孤單寡人,對了,他常提起你呢!

人在時,沒有說話與她說。

人不在,很多很多事情想告訴她。

「艾咪幾時回來?」林sir吸煙,空氣又煙霧濔漫。

「我不知,她沒有說。」

「你是她男友也不知?」林sir語調懷疑。

亞祥訕笑,「其實我與她的關係起了變化。」

林sir皺起眉頭,「什麼一回事?」

「我與她現處於朋友關係。」

林sir不語,側然。

「你與她分手了嗎?」他又再吸口煙。

「實際上未,但我同艾咪都清楚彼此關係。」

「艾咪是個好女孩。」

亞祥揭穿他,「我知你一向喜歡她。」

林sir擺擺手,苦笑。

「你快戒煙吧,她不愛煙味。」亞祥揶N他。

林sir弄熄香煙。

有一位客人進來,他同時齊聲說早。

他們相視一笑。

這日是亞祥的休假日,他睡至早上十時。

如果不是被女鐘點英姐的打掃聲弄醒他,他還可以繼續睡下去。

「沙...沙...沙.....」廚房水喉聲。

亞祥揉揉眼,英姐正在廚房洗碗,他連忙套上睡褲。

「英姐,早。」他頭朝向英姐一笑。

「早,今日不用上班嗎?」

亞祥入了洗手間,「是,我沒做寫字樓了。」他關上門。

英姐開始吸塵,亞祥的屋子打掃容易,他將原先有的房間拆去,

睡床、傢俱全放在廳,因沒有睡房,整間屋看來很大。

亞祥洗好臉,預備煲咖啡。

他有早上喝咖啡的習慣,口味專一,意大利咖啡。

「亞祥,這件外套有張信用卡。」英姐喚他。

亞祥奇怪,啥信用卡?

英姐將卡遞給亞祥。

他看看卡上名稱,噢!是祖兒留下的。

亞祥想起她,內心有些不快,她這幾日不知忙什麼?自上次吃完日本料

理,便常找不到她。


致電律師樓找她,全是電話錄音,他最討厭留口信。

像同空氣說話,他不留言語便掛上電話。

況且他也很忙,林sir常帶他出外拍攝。

很多年青少女找他攝影,亞祥充當助手。

他將卡放在自己的皮夾子裏,是金卡呢,祖兒真是大頭蝦。

今日接她收工吧,買朿玫瑰O她開心。

英姐打掃完畢,亞祥替她開門。

「唔該英姐。」

「不用客氣,你有付薪水嘛。」英姐笑笑。

亞祥順便與她下樓,他想看看艾咪有沒有來信。故

半年,她去了法國半年。 
打開郵箱,一看,有艾咪的信。

亞祥將信取,乘電梯回家。

坐在沙發上,他將信拆開。

今次附帶照片,背景是一座學校。

「親愛的祥:

在法國待了半年,開始懷念香港的白粥油炸鬼,這些食


物我在港很少吃,但來到外地卻莫名懷念,現在餐餐吃

薄餅、意粉。或許不合胃口,我吃得很少,是故我消瘦

了,足足輕了十幾磅,巨星再不能嘲笑我是肥肥。

你呀,沒有做律師樓也不告訴我,是否不再當我是老友

先。現在你在哪裡工作,回信告訴我吧。

是呢,法國不只美女多,師哥也多。我認識了一位美男

子,他是英法混血兒。其父母有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他真是英俊,我有容易愛上美男的毛病。哈!當初愛上你

也正因如此吧。不過,你比他差遠了。哈!哈!

我仍在學法文,我很用功。祝福你好。


摯友艾咪 」

亞祥笑出聲來,這艾咪。

明天將信給林sir看,由他來回信,豈不更好。

但是林sir不英俊啊!而且是位煙友。

但是世事沒有絕對,他揚眉笑荂C

亞祥手握茠寣A站在街角。

這位置鈄鈄向茈瞻h大驉A他鑽在一角,靜靜等候祖兒。

是下班時份,氐士職員三五成艦X來。

他瞄到巨星。

上星期才與他見面,他不打算與他招呼。

最主要他不想被人瞥到他。

終於見到祖兒,她提茪滼U站在一旁。

亞祥內心好奇,她在等誰?

平治跑車在她身旁停下,一名男子打開車門。

是一個男人,身穿西裝的男人。

他吻祖兒一啖,祖兒向他笑笑,將手袋拋入車子。

她隨他進入車子。


平治跑車捲塵離去。

亞祥目擊一切,目瞪口呆。

他腦子空白一片,未能接受剛才一幕。

怎會如此?祖兒怎可能與其他男人一起?

他看來十分有錢。

人也肯年青,頂多年長亞祥幾年。

亞祥莫名其妙,腦裏想不到主意。

他獨自坐在餐廳,叫了杯飲品。

是睌飯時間,他一點胃口也沒。

他回想剛才一幕,祖兒與他如此親蜜。

難道她變心?難怪近日常找不到她。

醋意在他內心泛起,怒火在他心胸燃燒。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祖兒為何瞞騙我?

亞祥腦子打轉,他拿起手提,撥上祖兒電話號碼。

「對方暫時未能接聽你的電話,請遲些再打來。」

亞祥掛上電話,連手提也關上,難道想避開我。

他結賬離開,打算靜觀其變。

亞祥昨夜失眠。

他沒精打采,臉目呆滯。

林sir望茈L,「你生病?」

亞祥苦笑,「不是。」

「有困難?沒錢?」

亞祥笑了一下,「不。」

「你像是失戀?」林sir端詳他。

亞祥繼續搖頭,「比失戀更糟,我好像被人欺騙。」

「為女人?」

亞祥點頭。

「就是因為她與艾咪分手?」他問。

「不,沒有她我也會與艾咪分手。」亞祥認真道。

「但是她始終是導火線。」

亞祥不語。 
他自皮夾子掏出祖兒的照片遞給林sir。

林sir細望相中人。

「美女一名,沒啥特別。」

林sir曾替雜誌社當攝影師,是故看過不少美女,在他

心中外在美是次要,內在美才是重要。

亞祥將昨日所見告訴林sir。


「你自己煩惱,何不找她當面說清楚。」林sir提意。

「我一直找不到她。」亞祥沒氣說。

「今睌一於上她家,與她說個明白。」

亞祥頷首,他決定今睌上祖兒家。

夜晚,亞祥內心鬱結。

站在祖兒家門前,屋子亮蚇O,看來內裏有人。

他按一下門鐘。

不一會,一名身穿白`衫黑色褲的男人步向亞祥。

他隔蚥K欄向亞祥問道:「閣下找誰?」

亞祥說:「請問任祖兒在嗎?」

「她不在,先生貴姓?有說話留下嗎?」

亞祥非進去不可,「我有重要事,可以讓我入來等她嗎?」

「這...我要問問我家主人,先生怎樣稱呼?」

「亞祥。」

「那請你等一會兒。」他轉身步向屋子。

亞祥等待荂A他打量茷峇l,這是一棟西式洋房,有一個

小花園。

等了一會,剛才的男人微笑打開鐵欄。

「我家主人請你進去。」他說。

亞祥隨他經過花園小徑,進入大屋。

大屋燈火通明,佈置雅潔,全屋擺放酸枝傢俱,配上一屋白色厘

士窗簾。

穿白色唐裝的女佣招呼他,「先生,請用茶。」

茶味幽香,杯子小巧,白色底色襯托銀碎通花,好不雅致。

女傭人放下茶杯立刻退下,整個大廳只剩下亞祥一人。

忽然牆壁大鐘響鳴,「噹...噹....」

十時正。

亞祥挑此時間來,是猜想祖兒該在家裏,可是她不在。

他開始有些尷尬,這麼睌.....

一陣腳步聲傳過來,亞祥應聲回望。

是一個身穿旗袍的中年婦人。

亞祥與她一個正面,他知道這婦人必是祖兒母親。

兩張臉太過像了,只是氣質不同,祖兒的美充滿書卷氣,她

則是高貴的。

她看來保養的很好,皮膚白哲,風姿綽約,只是眼神卻出賣

了她。

一雙歷經風霜的眼神。


她與亞祥彼此打量,不掩飾地。

她先開口,「你便是亞祥。」

「是。」亞祥站起身來。

她擺擺手,「請坐。」

她姿勢幽雅地坐下,「你可稱呼我做任太。」

亞祥向他點頭。

任太說:「祖兒今夜不會回來。」

亞祥介紹自己,「我是祖兒男朋友。」

任太瞇雙眼,微笑,「這我知道。」

亞祥內心煩亂,祖兒往哪兒過夜?

難道在那男人家裏,他心胸滴汗。

「你忘掉祖兒吧,她決定與俊生結婚。」

亞祥張口結舌,內心不知所措,祖兒結婚?
「是你強迫她?」亞祥喃喃地。

「不是,是她願意的。」任太聲音柔和,「她不想工作,離職後與

俊生結婚。」

亞祥吃驚,胸口猶如被刀切切地捅,整個人呆住。

祖兒結婚?

「祖兒與俊生在醫院認識,祖兒是病人,俊生是醫生。」任太說。

亞祥望茈穭荂A她喝一口茶。

任太繼續說,「祖兒自少心臟不好,常常喘氣,長期看醫生,唸大一那年她

住院認識了俊生。」

為什麼沒聽過祖兒說過,亞祥內心發滾。

「祖兒病情沒有進展,俊生一直默默想辦法醫治她。」任太眼波泛淚,「我

也怕祖兒像她父親突然心臟停頓。」

「俊生是祖兒的未婚夫,他一直照顧祖兒,這所房子是俊生買來給我與祖兒住,

他又是她的醫生,你說,你是什麼呢?」

亞祥無言,他心力交瘁離開任宅。

回到家,巳是深夜。

他不甘心,他決意找祖兒說清楚。

他坐在沙發發呆,祖兒,祖兒,祖兒.....

他心底不住直呼祖兒。

我是真心愛你,你為什麼把我當傻瓜。

他獨坐待天光,天甫亮,他立即出去。

他往氐士大堂,坐在沙發。

他頭髮零亂,鬍子沒刮。

坐了多久,他沒有計算,他腦子巳沒有計劃。


漸漸人多起來,不少人奇怪打量他。

亞祥不理別人目光,他只想祖兒快出現。

不遠處,她終於來了。

她看見亞祥,大吃一驚。

祖兒上前撫弄亞祥頭髮,「什麼事?發生什麼事?」

亞祥望茼o,口裏說不出話。

「我要上班,你不該現在來。」

「我有事向你說。」

祖兒也不想返工,她說,「好吧,我們去吃早餐。」

她挽起亞祥的手,像沒事發生般。


他們進到餐廳,祖兒點了兩個早餐。

她向亞祥笑問:「有什麼重要事?」

亞祥將信用卡遞給她。

祖兒開心道:「原來在你處。」

「為什麼這幾天找不到你?」

「工作多,夜晚又要陪媽媽。」

亞祥望荅爸鉬℅尷瑭y,內心痛楚。 
「你也忙著攝影。」祖兒瞅他一眼。

「你今睌上我家好嗎?」

「不成,我要陪媽媽吃飯。」

陪媽媽?是陪俊生吧?亞祥凝視她。

「誰是俊生?」

祖兒抬起頭,驚愕望著他。

「我知道了,完全知道你與俊生的事。」

祖兒低下頭,不知如何是好。

「你既然有了他,為何仍與我一?」

祖兒不語,漲紅了臉。

亞祥捉住祖兒的手,「你離開他,我過往不提。」

祖兒搖頭。

「你愛他?」亞祥黯然。

祖兒沒有回應,她腦裏掠起母親的話。

「祖兒,與俊生結婚你可以富有舒服過日子,你不是想不做律師

嗎?俊生這般好,你不要拒絕他。」

祖兒不時回憶以前熬窮的日子,生活多麼迫人。

母親勞碌半世,她決心讓她過富貴日子。

她雖然愛上亞祥,但是不想失掉俊生。

雖然俊生未能給予她愛情滋味,但是被愛比愛人幸福。

俊生待她好,俊生給予她安全感。

祖兒巳過慣富有生活。

她低語,「我巳答應了他。」

亞祥怔怔望牢祖兒,過半鄐~說,「你不願意離開他?」

「他常往外地開會,我倆可繼續來往......」

「你究竟知不知自己想怎樣?你只能選一個!」亞祥頹然伏在桌上。

祖兒雙手掩臉,滴下淚珠。

亞祥嘆氣。

完了,真的完了。

亞祥鼓起勇氣,「我再問你,你可否離開他。」

祖兒搖頭。

亞祥站起身來,離去,頭也不回。

他緊握拳頭,內心淌淚。

亞祥很久沒見祖兒了。

偶爾他會想起她。

她的一瞥一笑,秋波盈盈。

從巨星口中,知悉她快結婚。

他聽後,當沒事發生。

巨星也很識趣,輕鬆轉過話題。

小妹靜香知道哥哥與祖兒分開,天真地道:「那是否與艾

咪復合?」

亞祥搖頭。

艾咪不是條狗,不是呼之則來,揮之不去。

他對艾咪的感覺,只能是朋友關係,一對老朋友。

況且艾咪巳經從愛與痛的邊緣跳了出來,不再自我陶醉。

祖兒這名字是亞祥心胸的痛,常常隱隱作痛。

口裏說不出祖兒名字,說不出口。

嘗試過深切地愛上人沒,分開後痛楚得連她的名字也不

能提起。

他仍有在林sir處工作,由助手升作攝影帥。

他寄情工作,讓自己忙碌得無暇想起她。

但是祖兒總是無處不入。

亞祥不怪她,男人總懷念得不茠漱k人。

艾咪的明信片在他案頭。


「親愛的祥:

愛情都是作弄人的東西。

倆人結伴同行,兜兜轉轉,驚覺不見身邊人。

但願你我早日遇上同路人。
摯友艾咪。」


有那一日嗎?亞祥苦笑。

他收拾好攝影器材,鼓起精神,努力工作。

街外陽光充沛,他一個人踏步。

他揶N自己,一個人也不錯。

他拍拍頭上的鴨舌帽,祖兒...祖兒.....

他向空中揮手,闊步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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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球花 《前一篇 回他的日記本 後一篇》 是該放手了吧!
 
住戶回應
 
時間:2008-03-05 09:42
她, 53歲,中南美洲,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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