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跟前天
都是我追思的
前天是爸爸的忌日
今天是媽媽的忌日


那一年某一天
我看見老媽上廁所
當他離開浴室確倒在房門前
他喊我的名
丫頭~~~扶我一下
原以為他跌跤了
原因確是他雙腿突然無力
在完全不知道的狀況中我很吃力的攙扶著
當時我還是個學生
無法理解腳怎麼會這樣

到了中午媽始終還是臥床
沒有舒服的跡象
我跟爸討論也就將媽媽急送到醫院
經過醫生診斷沒有啥問題
奇怪的是媽媽的雙腳能走路了
住院漸漸的有了起色
我放學坐著公車轉好幾班到醫院看媽媽
在床邊寫功課陪著她
雖然要做很多檢查
要打很多針
但是這樣的感覺好像媽媽的病沒有問題了
日子這樣過了14天
也決定要出院了
可是就在隔天要辦出院的前一天(當天是假日)
爸說      丫頭你回去換個衣服(因為前一天放學直接到醫院)
當我回到醫院已經下午了
我推著輪椅陪著媽逛醫院
還高興的說        明天回家囉
當輪椅接近床邊媽媽卻使不上力
我在想不會吧
真的又出現了        這個最不好的狀況
就在那一煞那她跟我都嚇到了
當天晚上她昏迷了
沒有醒過的跡象
她昏迷2天        沒有知覺的2天


這2天我看到她急救3次
我心慌了
每一次急救護士都要我出去
門關了      簾關了       只有急救儀器是開的
一次次的急救越代表著希望越少
一次次急救只是維繫著薄弱的血壓
當急救已經變成唯一的寄望時
我開始向上帝說         不要帶走她
我投向窗邊微弱的氣       雙眼已經忘記怎麼掩飾激動
哪怕讓她活一天我都覺得滿足
唯有上帝聽見我的禱
那天真的留給我時間          沒有多沒有少


珍惜一天的相處             就只有我跟她
她已經不能說話了         沒有動作了
就算我說在多的話語她還是睡著了
護士交代我該做的事            我一一照辦著作
到了12點就像灰姑娘一樣
緊張著怕渡過12點             我在乎的是一天要結束了

護士見我擔憂媽媽的狀況
一直要我睡一下          我沒理會
見護士來來去去的護理媽媽藥物注射
當我不小心恍神時候         我被護士說話得音調嚇到
....叫醫生........搬移器.......呼叫.....
我在混亂中發現媽是疼我的
他知道我不捨她          她卻在我一下子恍神中離開
看見心跳儀是水平狀 
看見護士醫生急救的樣子
我也看到了窗簾小縫裡的她
沒有知覺得讓急救插管       那種痛她是多麼難受

最後醫生說對不起         我知道這個答覆是結束
醫生交代護士處理後面事項         我卻只能坐在床邊
看著她蓋在身上被       看著零亂的病房        看著安靜的氣味
那晚我哭了好無聲       我必須堅強的打電話回去告訴爸爸
那晚我哭了好無力       我必須要一路陪著她到太平間的人員來
我掀開那沉重的布       握著她冰冷的手        說了一句話
這一句放在心中很久很久(因為跟她有隔閡)

媽    我真的很愛妳    妳知道嗎
對不起我說的太晚了    對不起讓妳等太久了

離開的我們
終於真的還是分開了

在離開我跟爸半年時候         爸倒了
他是癌症末期          沒有跡象的發生
醫生說他只有3個月的生命
他卻撐了半年
就在開刀化療過程他撐過了醫生的賭注預測
我高興的竊喜

爸說再過2天是媽的週年忌日
要我先買花準備一早就要出門
這是我跟爸想做的
就在隔天他喘呼呼的       這會是真的嗎
他最後還是走了      離開我還是要離開的
這次救護車來不及救        他已經在我的懷裡走了
他們都沒有交代我任何事情
也許他們無掛念吧       也許我要自己面對了

就是這樣的過哪一年
那一年我失去2個親人
那一年我一下子變成一個人
那一年上帝讓我感到被騙
那一年我討厭5月份的任何一天
再過一天就是他們結婚紀念日
為什麼媽媽不等爸爸呢
為什麼爸爸急著找媽呢




難熬的五月                   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