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搭車來到機場,哭紅雙眼還腫著,
帶著沉重感恩的心情踏入機場,
check機位,發呆坐在空蕩的機場.
一群小學生吵鬧的聲音引起我注意,
現在的小孩好幸福,小學生都出國玩,
同樣是出國,他們可愛的吵鬧聲,跟我成反比.
看著他們開心的樣子,臉上好不容易露出笑容.
悲傷難過的我,聽著童言童語的小學生,
露出一絲絲的笑容,感受到他們的天真.
打鬧玩著,一不小心跌倒在我面前,壓到我的腳,
扶著淘皮的小男學生站起來,
微笑的說沒關係,有沒有受傷,
原本要哭要哭的臉露出不好意思,
好勇敢喔,跌倒都不會哭喔,好棒.
登上飛機,疲勞過度的身子只想好好的小睡一下,
告訴空服小姐,不用餐,我想靜靜的休息,
戴著耳機聽著流行音樂,閉上眼睛讓自己休息.
飛機起飛,到了平穩的階段,小朋友們又開始活動,
連坐在商務倉的我也聽的到經濟倉小朋友講話聲,
索性不睡了,打開窗,陽光好刺眼.
吃不下也喝不下,就像搭著飛機,心懸空著,
想起第一次到日本見到奶媽婆婆,
穿著和服,和藹可親的模樣,
讓我卸下害怕心房,
牽著我的手,她的手很暖和.
每當我待在媽咪的房間,總是她送了點心過來,
一見到我,就叫著我靜子小姐,
我可以看到她的眼框積滿淚水.
好奇看著她,舅舅跟我說,帶媽咪長大的奶媽,
黑木婆婆,您好,握著我的手貼在她的臉上,
我可以感受到她慈善疼惜我.
想必黑木婆婆很疼天使媽咪,
她對我的舉動,讓我從驚嚇中回神,
要不是舅舅先跟我介紹,
我還真的會被她的熱情給嚇壞.
黑木婆婆很喜歡摸我的頭髮,
告訴我,媽咪以前不喜歡綁頭髮,
每次幫她編著兩條辮子,她總是弄散.
告訴我,媽咪從小到大的一切,
每當我聽到悲從中來感嘆不能抱著她,
就會在黑木婆婆腿上睡著.
日本下午在院子乘涼會讓我想在塌塌米上睡著,
老是會被烏鴉吵醒,黑木婆婆還在我身旁.
回想過去,不爭氣的我又開始掉下眼淚,
眼淚不聽使喚的滴下來,還好帶著墨鏡.
下了飛機,帶著沉重的心情跟著入境,
是舅舅來接我,我戴著墨鏡還可以認出我,
真的跟媽咪有那麼像嗎?還是我一層不變.
車子抵達門口,大門已改換成搖控,
司機下車幫忙扶著舅舅,而我突然害怕起來,
這是媽咪從小長大的大宅,我怕什麼.
走到大廳,向外公/外婆拜禮,走到熟悉的房間,
媽咪好久不見,您的房間還是那麼乾淨整齊,
摸著房間裡所有擺飾與照片,淚流滿面.
一會舅舅請家管拿了和服/鞋子,要我換上,
和服布料不能有花紋,很標準黑色和服,
請司機開車,帶著我去見黑木婆婆,
延路的風景真美,來到寺院告別式會場,
還沒下車,舅舅就要我戴起墨鏡,低調.
(眾人議論紛紛看著我)
日本喪禮 儀式莊嚴隆重 氣氛寧靜祥和
大家都是一身黑色西裝,洋裝.
不過黑木婆婆除了她的家人之外,
喪禮都是舅舅辦的,黑木婆婆在媽咪家族從年輕到老,
工作人員的引導下領取花束,
並依照順序前往棺木旁瞻仰儀容,
並且放上花束，做最後的禱告...
永別了 黑木婆婆,讓我見了您最後一面,
我是靜子,我來看您了,淚如雨下,
感受到再度摸著我的頭髮,靜靜的坐著.
我想留下來お通夜,但舅舅不肯讓我在這,
他看我臉色很不好,要我回家去睡覺,
請司機開車過來,威嚴的看著我乖乖坐上車.
回到媽咪家,晚上我根本就無法入睡,
整晚摸著房間裡所有媽咪的一切,
看著她的照片,看著褂在牆上的學生制服.
事隔三十幾年了,為什麼房間還打掃那麼乾淨,
總有一陣桂花香飄進來,院子的桂花好香,
這桂花樹已經有六十幾年了.
搭著隔天一早的班機回到台灣,早上六點多,
一身疲憊不堪的身體,讓我好想回家梳洗睡覺.
還是跑到公司上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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