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一個女孩..-小莫│愛情公寓交友網站與聊天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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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我遇到一個女孩..
作者: 小莫	日期: 2010.08.21　　天氣: 　心情:

女孩燦爛笑開的時候，四下的夜黑便歡歡地浮亮起來。

雖然知道是錯覺，但我仍為這般情境所迷惑。我欣然地聽她說著之前人生總總
，並不時自那些言語縫隙間，察覺晦暗的苦澀。究竟承載了多少不堪的記憶於
滿溢青春的笑顏中呢？那之於中年男子的我安靜傾聽時，彷彿偷窺一段神秘而
遙遠的冒險。

早來的叛逆讓她在國中時候便因輟學男生的提議而離家，男生瀟灑騎著震天價
響的改裝摩托車載她自父母的殷切期望中出走。小貓圖案的背包裡鼓鼓塞進簡
單衣物和半包衛生棉，心愛的飾物則因為妹妹的緣故留在家中抽屜。摩托車經
過她妹妹上學的國小校門時，她眼框熱熱地湧出淚光。她心想下回見到妹妹時
，妹妹應該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並且帶著她所留下的耳環戒指等飾品。讓她
不解的是，她想像中的妹妹卻仍安詳和樂地與父母同住，唸的是人人稱羨的高
中大學，健康光明得讓當姊姊的光是聽人說起，便也覺得驕傲，如同父母對自
己的期許一般。

她住在男生和KTV同事合租的木板隔層小房間，兩個小情侶就擠在靠牆的單人
床上覺得生命從此自由了。

兩個男生總上大夜班，因為每工時要比小夜班多上四十塊錢。她在男生出門後
的夜裡勤快地換洗床單衣物，將五坪大的小房間整理得有條不紊，乃至其他的
房間過道樓梯間等處都一併清掃，歸納出了當下生活的小天地。等男生下班後
，三人便一起呼嘯過寂靜大街到復興南路永和豆漿填飽肚子，再殺到淡水或者
陽金公路，有時是在24小時營業的電玩店中，將當晚的小費所得痛快花去。偶
爾男生會自店中廚房帶回小菜白飯和啤酒，於是三人便窩在小房間裡杯盤狼藉
地講話講到不行，然後和衣睡去。

從男生們的對話中，女孩隱約可以勾勒出未來的模樣。男生說要買一部二手的
六代喜美，先降低再做大包﹔男生想找個地方批貨，然後跟朋友到中興百貨前
擺地攤，這樣便可以不用看小組長的雞巴臉色工作﹔男生想在夏天有空的時候
到澎湖去玩個三四天﹔男生想等將來存夠了錢，開一家專門改裝汽機車的店，
這樣自己想玩車就方便多了…。

過沒多久，對簡單的清理工作產生倦怠之後，沒有其他事情可以打發的女孩也
跟著男生到KTV打工。這樣一來她便也有自己的一份薪水可以買些想要的東西
打扮什麼的，並且也開始在男生的暗示下分攤了一部份的房間租金。由於同住
一房的另外一個男生始終沒有交女朋友，且又經常在下午醒來時看見女孩和男
生做愛的緣故，漸漸地跟女孩之間產了一種很微妙的情愫。

他們會在工作的空檔有一些若有似無且跟三人同處時不太一樣的對話產生。

「你要不要我幫你介紹女朋友？樓下那個小玲常常問我你的事喔。」
「頭髮挑染有點胖胖的那個小玲喔？拜託。我要交的話，至少要找一個跟妳一
樣漂亮的才有面子啊。」
「真的嗎？那你喜歡怎麼樣的女孩子，我幫你找一個。」
「我已經講過啦，跟妳一樣的啊。」
「你不怕他吃醋喔。要不然你去跟他講，我也當你女朋友，這樣我就賺到了。」
「妳自己不會去跟他講哦，說好東西要跟好朋友分享。」
「那這樣好了，我來排班表，一三五我就當他的……」
「你們在聊什麼？」
「…」
「…」
「妳去跟廚房說十五號房嫌牛肉麵太辣了啦，說要再一碗不要那麼辣的。」
「你自己不會去哦。」
「妳跟廚房比較熟啊，妳去一下是會死喔，我已經送了兩間房了，那妳只在這
邊顧聊天而已。」
「我剛才忙那麼忙你怎麼不講，人家才休息一下而已你又要叫人家，你自己不
會去喔。」
「叫妳去妳就去妳在那邊囉唆什麼啊。」
「好啦，好啦，不要這樣啦，我去好了。十五號房喔？」

朋友尷尬地離開。

「你們剛才在講什麼？」
「講什麼要你管。」
「妳是不是喜歡他，有沒有？」
「我哪有，你神經病喔。」
「那你們剛才在講什麼？他跟妳講什麼？」
「就聊天而已啊。」
「他喜歡妳對不對？」
「你自己不會去問他喔，他是你朋友又不是我的。」
「幹，妳真的很犯賤耶。妳幹麻跟廚房那個小弟要人家電話？妳以為我不知道
喔？」
「我跟他要什麼電話？是他自己要給我的啊。」
「那人家給妳就要喔？妳要他電話幹什麼？妳有打給他對不對？」
「我哪有。」
「人家都告訴我了你還說沒有。」
「我說沒有就沒有。就算有我也不要你管。」

那次爭吵之後的隔天晚上他們做完愛男生去洗澡時，同房的男生自假寐中跳起
來，在她來不及反應前便進入她身體。之後兩人在倉皇中猛烈地撞擊與迎合，
她咬住男生的手臂以免叫出聲來。這樣的激情持續了一段日子。

她偏著頭偷瞄在另一張床上假寐的男生，然後等身上的男生離開後，再享受一
次短暫而狂暴的歡愉。

女孩燦著陽光般笑容，短短的頭髮整齊地梳向一邊，紅潤的臉龐絲毫沒有世故
的影子。我匆匆走過她身邊，卻被她的笑容停住攀談起來。也許因為陌生，她
不住忸怩地笑。學生三三兩兩地離開大學校園，她偶或跟經過的同學揮手招呼
。她身後的路燈把離去的人拉出黑直直的陰影，我們就這樣站在夜風裡講話。

那個在洗澡時間裡跟她做愛的男生入伍後，她便離開了那個洗澡的男生並辭去
了KTV的工作。父母出乎她意料地沒有追究她那段離家的日子且不再像從前那
樣嚴格地管教她。她隔著一層疏離地看著妹妹叛逆父母加倍的期望，看著妹妹
穿戴起她擺在抽屜中的飾物，然後看著妹妹離家。

女孩補習之後考上大學，離家的妹妹依然沒有音訊。直到她搬出家裡之後，才
在一次偶然下遇到了妹妹︰她跟同學到KTV慶生時遇到的。妹妹同一個三十多
歲的男子住在離她宿舍不遠處的公寓中。

她總是笑著說話，使得有許多時候我簡直被她深深吸引了，風吹過來也不覺得
冷。是一直到她手機響了起來我這才意識到這樣一直賴著不走又直直盯著人家
看似乎有點那個，於是便匆匆告別。

即便到現在我坐在電腦桌前腦海中仍滿滿是女孩的笑容。那樣的笑容實在很吸
引人，即便我知道是中年男子面對青春的無聊遐想，但我仍無意振奮起來去做
該做的事情。經過一夜輾轉後，現在的我盯住空白的螢幕想：

假如我昨夜遇到這樣一個女孩，她會告訴我什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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