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男在面前跳著,女子在底下尖叫著,今夜,是個慾望解放之夜!
麥克,白天是工地的工人,晚上則成為脫衣舞男俱樂部的台柱,甚至還兼有其他工作,為的是存錢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製作訂製傢俱。亞當,因為言語不合揍了教練而無所事事的大學退學生,因緣際會的與麥克認識,進而成為脫衣舞男的一員,並沉迷其中--金錢、性愛、毒品、自由。兩者走到了一起,卻又走向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舞台上的麥克,是他,但不是真正的他。許多人何嘗不是如此,工作是生存的手段,戴著面具,正面微笑,背面憎惡,擺脫不得!真正能夠像亞當那樣,樂於工作,並將之引為自由解放的少之又少,雖然我並不認同他的觀念。為了夢想與承諾,人可以無限偉大,也可以極度卑微,尊嚴恰恰是最廉價的擁有,最昂貴的奢求;在實踐的過程中,阻礙總是如同RPG中的敵對方及陷阱,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我們則須一路過關斬將,沒有存檔的機制,不進則退,不成則敗。
人受不了乏味的日子,又不得不面對,日復一日掙扎其中,懷疑著存在的意義,尋找著讓自己感到「活著」的刺激;然而激情過後,總得回歸原本的生活,那種空虛又突然地攫住了人,且更加地深刻入骨,於是人們又展開了新一輪的轉盤,在裝著麵粉的氣球上用麥克筆寫字所發出的雜聲中,持標射出。「碰!」的一聲,模糊擋住了目光,人們雀躍地更想知道是否命中紅心,於是一步一步愈向前走去,向著迷途,向著空無,走向清醒的反面。
沙特說:「我被繫在兩個極端之間,在每一次脈搏的跳動中,都是在生,都是在死。我未來的永恆成了我的具體的未來:它使每一瞬間都為不足道,它是在最深切注意的中心,它是一種更深的抽象狀態,它是一切豐富的空虛,實在的不實在。」
我們糾結其中,無以掙脫!所以我們懷疑自己,懷疑現在,懷疑意義,懷疑一切所能懷疑的存在。有時候,人們感到可以為所欲為,前進或後退都無所謂,反正有大把時間,諸多選擇可以肆意耗費,於是念頭所想的都是眼前的現在;但在某些時候,網眼彷彿收緊了,不能錯過任何機會,因為不可能再一次從頭開始,所以關注放在之後的未來--正因為沒有遠見,於是只能近視,甚至僅存貪圖!
金錢的力量,我想已毋庸置疑,無須多言,它可以說是一切的基礎,這是非現實的現實。亞當說:「我有錢,想上誰就上誰......」赤裸裸地撕裂掩飾肉慾的外衣,雖然我並不認同,但不得不同意他的話。觀之前陣子鬧得沸沸揚揚的李宗瑞案,若是他不夠富有,我想對於那些被害者而言,根本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入不了眼,談何機會可以一犯再犯?麵包,呵,竟讓人如此饑渴!
撇開財富不論,人的視野、態度,決定了所能看到的大部分世界,也相對地影響了所能搆及的程度。既然生命存在著,就不要猶豫、質疑,而是要承認、接受它的一切,且必須存在到某個程度,直到耗盡氣力。
對於片中所帶出的一些問題與觀點,我想說得是,醜化人們的不是現實,而是自己;美化人們的不是社會,而是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