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女人的笑聲…有一點色情氛圍那種的。
「起來囉~~」女人說。

「恩~~?恩…」我依舊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然後跟每一個上班日一樣，再度昏睡過去。(這是血壓低的症頭啦)

「起來啦…」女人的聲音拉遠，尾音像是沉進了沒有光線的深海。

「起來了唷~」又突然拉近…近到…我可以聞到頭髮上飄散出的葵花香。

我仍舊沒有睜開眼，但那惱人的髮絲末端，在我胸口跳著華爾滋。

交感神經正在漸漸甦醒，我在腦海裡搜尋比對著聲音的主人…
「一直睡…那我要…抱你囉？」

這聲音…？是蓮娜！？

我猛然驚醒，還沒來得及完全睜開眼，充滿彈力的G奶已經撲天蓋地，像海嘯一樣席捲而來！

(啊…苦苦維持了24小時的處男之身…我命休矣…)

G奶蓋上了我的臉，僅僅一秒！我就已經發生了宅男登上聖母峰那種程度的高山症。

「蓮娜！慢、慢點！我會窒息！」我慌張的揮著手。


「蓮你個大頭啦！！！吼！！把拔快點快點！」昨天才剛用葵花洗髮精洗澡的李小貓，趴在我的臉上說。

(阿勒？李小貓？)

我一把把李小貓的”勁道十六工法鮪魚肚”從臉上推開，然後十分言簡意賅的表達了此刻的感想：

「幹」

「快點快點快點啦！！！」李小貓在地上瘋狂繞著圈圈，眼角含著淚。


一股不祥的預感…


我沒有多問，披上外套，跟李小貓走進漆黑的City Forest深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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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小貓這輩子最快的一次奔跑漸漸放慢下來後，我看見了李小貓恐慌的原因：

一大團漆黑的毛球，沾滿泥土，躺在馬路的分隔島旁…


不用說，那當然是黑丸。


我沒有多說，手掌輕輕包住黑丸的肋骨…

（還有心跳，肋骨也還完整…）

黑丸的嘴邊有一小攤血。

「怎麼回事？」我問李小貓。

「黑丸被摩托車撞了啦~~~~~~~」李小貓說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看來應該是腦震盪…
(如果沒有立刻注射腦部代謝劑跟降腦壓針的話……)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把拔你趕快救他啦！」李小貓不停的繞來繞去催促我。

可是這種情況下…能讓黑丸坐車顛簸到十幾公里外的醫院嗎？



我撥出了一個號碼。電話在響了3聲後就接通：
「你好，黑龍正在休息喔」是中提琴的音色。

「蒂芙…我想借妳們家最舒適，震動最小的一輛車，急用！」

她什麼也沒多問：
「你在哪裡，方便自己過來還是要派人去接你？」
「我一分鐘後到！」

黑龍哥可以算是我的鄰居。
我小心翼翼的抱起黑丸，腳步平穩卻不緩慢的往黑龍哥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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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的是黑龍哥，睏著一張臉。

看見黑丸後的第一句話：
「凱迪拉克借你好不好？我叫人從停車場開過來，你先進來等」

「是貓嗎？一隻？」帝芙穿著敞胸的絲質睡衣，側著頭，站在沒開燈的客廳裡。

李小貓睜大充滿疑惑的眼睛看我：
「把拔…她看不見嗎？」

「有兩隻，一隻是我養的，另一隻是朋友的，剛剛被車撞了，腦震盪」我知道就算我的個性再冷靜，語氣裡的著急一樣會被蒂芙捕捉到。

「你去醫院把需要用的藥劑都拿回來自己注射，會不會更好…？」蒂芙很快的做出理性判斷後的建議。

「進來時我聽不到他的呼吸……你最好快點！」

蒂芙的一段話點出了我們在危機處理上的巨大落差。

黑龍哥從右後方遞出右手：
「拿去！鑰匙，兩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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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龍哥家裡的電梯直通地下室，黑藍色的CB-1蟄伏在角落，像一頭雖年老卻仍有高超狩獵本領的豹。

我跳過半個車身，落在車上，發動引擎，直接大手油門。直列四缸綿密高亢的引擎聲在地下室引發巨大的音爆。

彈放離合器，輪胎發出尖銳的噪音。車子旋轉半個圓調轉方向，箭一般往出口衝去。

黑龍哥早就在家裡幫我把車道的鐵捲門開好。

我沒有什麼猶豫的一路油門到底。

時速超過150以上後，眼睛的可視範圍會只剩下眼前一個大約10公分直徑的小圈。在圓圈之外的東西完全看不見。

完全沒減速的衝過７個路口，其中有3個是紅燈；
在一個警察局前的右轉，我的腳踏刮到地，發出了巨大的刮地聲，拖出了黑夜中醒目的長長火花。
然後在快到醫院門口，要到對面去時輕輕擦到了一台計程車，嚇醒了正在打盹的司機…


一陣電鈴狂按。出來開門的是認識五年的陳醫師。

「什麼狀況？」我的表情，陳醫師已經不需要多問。

「腦震盪」我一邊氣喘吁吁的說，一邊摸著襯衫被風扯斷扣子的地方。



五分鐘後，我已經回到黑龍哥家的門前，身上帶著三瓶注射劑跟一台巡邏車的探照燈光。

「站住！你在限速50的地方給我騎170！我要用公共危險罪跟妨礙公務辦你！再跑啊！」身後的警察對我咆嘯。

黑龍哥正蹲在家門口抽著菸：
「這我朋友啦，他剛剛幫我去辦一件急事，改天來我店裡，我擺茶啦！」
初相識時黑龍的狠勁，又爆發了。

「喔~~阿捏喔，後啦，既然黑龍都這麼說了…」

我彷彿可以看見條子忿忿的表情，餘光中，巡邏車的燈光漸漸遠離…